楚怀瑜转脸看他:“你是怎么从郑国牢房逃出来的?”
忽听他问及此,袁沃瑾有心隐瞒,一时未想好措辞。
见他神色不对,楚怀瑜又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陛下多虑了,”袁沃瑾不得已只能往轻了说,“是小王爷在送我的食盒里偷偷放了钥匙,郑王即便知晓也会装作不知,小王爷在郑国还是有些兵权的,能够护得住你皇兄。”
即便他这样说,楚怀瑜还是有些不放心:“谭修明待他这个王弟的情义真如世人所见?”
这话若是放在往日问,袁沃瑾或许能肯定地回答他一个是,可如今他看透了郑王的心思,就无法再做保证。
他如实道:“小王爷虽信赖我,但与我也是泛泛之交,我十几岁就奔波战场,王城中的事也知之甚少,并不清楚这王宫的秘辛。”
听他如此说,楚怀瑜倒不疑有他,毕竟大将军声名在外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做不得这个假。
见他还是不安心,袁沃瑾揽抱着他躺下:“我在郑国还有暗卫,能与我传递消息,一有你皇兄的消息我就告诉你,明日还要赶路,再睡会儿。”
楚怀瑜任由他抱着自己躺下,他害怕再做方才的梦,索性侧身钻进大将军怀里寻求安心。
袁沃瑾身躯一僵,难得他主动抱自己,他轻轻放下提起的被褥回抱住他腰身,又哄了一句:“别怕,有我在。”
昨夜一事小皇帝虽羞赧,却也不扭捏,缓了半日后就允自己靠近,怕惹得小皇帝再躲,他也没有再做什么非分之举,这会儿倒是小皇帝依赖着自己,当真再暖心不过。
至于楚怀安一事……
辰时不到,天还未亮,断情就带着消息来了。
断情将手中香囊递给他:“将军,属下暗中寻了几处大夫查看过,这香囊并无异处,也没有掺杂任何毒性成分的药物。”
袁沃瑾接过香囊:“王宫可有异动?”
“小王爷派人给我送了一件包裹,让我交到将军手中。”说罢取下缠在腰间的一件布包裹递交给袁沃瑾。
袁沃瑾接过包裹,并未急于打开:“你继续盯着,我会送楚怀瑜直至与楚军交接为止,你再有什么消息,我在楚国边境等你。”
断情领命退下。
袁沃瑾回了屋,关上屋门,才打开包裹,包裹内里有一封手书和一绢帛书。
手信中,谭新胤告知,他将象征王权的佩韘交于了楚怀安,并差人送楚怀安前往魏国,此外绢帛为老郑王临终前所拟的一封秘密诏书。
“新胤的生死不足为惜,但愿将军在往后郑国有难之时凭借此书同楚皇请命,留一位忠孝之人继承郑国江山,后代如何,且看造化。”
看到此处,袁沃瑾匆匆打开诏书,诏书提及,若有一日谭修明不忠,存有枉害王弟的心思,百姓可诛,扶持有才能之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