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从这一片嘈杂中辨别出陆禾的声线时,侦探猛地坐直了,拿过一旁的录音设备和速记本。
“唔…哼……”
一声闷闷的像是被压抑着的闷哼过后,耳机里所有的声响都统一归为了雪花般的电流声。
他的监听器碎了。
陆禾的后背贴着沙发,坐垫被挤压出一片前所未有的深陷。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但还好没有到窒息的程度。
他被触手紧紧地缠着,一根腕足甚至钻进了衣摆里,把他腰腹勒出了清秀的骨骼线条。
耳旁是沉闷而又生涩的咬字。
“陆…禾……骗我……你……”
颈部的触手带着怨念收紧,吸盘紧咬着皮肤,红色的印痕渐渐变深。
换做平时,陆禾可能已经开始紧张了。
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在实验室和学弟学妹们看多了那些小动物的视频,此时此刻陆禾低头看着整个趴在自己胸口,几根腕足争先恐后地往自己身上缠的“祂”。
——陆禾不想承认,但莫名地,他硬生生从这个随时能要了他命的外星生物体身上,看出来几分撒娇的情绪。
但或许并不是他的错觉呢?
陆禾大胆地猜想。
“今天临时被老师叫走了,不是故意迟到的。”陆禾说。
他拍了拍颈侧的触手,靠吞咽缓解了一下轻微的缺氧感。
“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陆禾认真地说,“我给你吸点血好不好?”
像第一次那样,缠着他的脖子吸血。
左不过是多穿两天的高领t恤。
他听见了一声闷闷的“不”。
然后陆禾唇角刚结出来了一点的痂,又被撕裂开了。
知道舌根都有些发麻,口腔黏膜和喉咙也干燥得难受,陆禾才被放过。
眼角的泪花还没来得及擦就被吸盘舐去。
吃饱喝足的祂重新将陆禾放开,因为缠绕的时间太久,哪怕隔着衣服的手腕和腿弯,都有了印记。
更别说和腕足直接接触的腰了。
陆禾极少数需要解决需求的时候看过的几部小电影,也少有承受方的腰被掐成这样的。
洗澡的时候,陆禾拿着浴球搓泡沫,将脖子轻柔地搓洗干净,再轮到后背和前胸。
浴球的纱网蹭过一点时,微微刺痛传来,陆禾嘶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
错觉吗。
怎么感觉左右两边有些不对称?
出浴室的时候,触手已经盘在椅子上,又开始玩陆禾的光脑。
陆禾看这个架势,总觉得“祂”有一种即将进化成为网瘾少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