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自觉变得粗了一点,杜景恒伸手拨弄了一下陆禾房间摇晃松动,甚至有些岌岌可危的门把手。
“不,还是不行……”
他看了一眼过道上的监控,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道有监控,他想做什么事情都会被拍下来。
不过,他和陆禾房间的窗户,好像是正对着吧?一步就能踏过去。
想到这,杜景恒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点。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把门反扣好的陆禾又一次趴回了水池边。
胃里的恶心感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的眼眶里都已经布满了生理性的泪水,眼圈泛着淡红,纤长的睫毛挂着几颗水珠。
松松垮垮的领口遮不住锁骨,更挡不住上面那些粉红甚至深紫的痕迹,可以窥见无遗。
陆禾正打算漱漱口缓解一下嗓子眼里火辣辣的感觉,但刚用手背抹掉眼前的模糊,视线逐渐凝视,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下来。
洗手台里有一滩透明的液体。
那明显不是水,因为质感看上去有些黏稠。
一滩似水非水,上面还有一层亮晶晶的东西。
他见过这东西。
昨天早上,在他的培养皿里。
陆禾记忆回笼,像是一把刀扎进了大脑里。
扎得他彻底没了气血,脸色比他刚刚直面楼上的尸体还要惨白。
怪不得,怪不得昨晚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脚步在这一瞬间变得虚浮,陆禾跌跌撞撞地出了洗手间门。
张朗死了,楼上两夫妻也死了。
他们的死法几乎完全一致,离奇诡异里带着十足的恐怖。
而且最关键的是,张朗死的时候,陆禾的实验体没了,留下了一滩亮晶晶的黏液;而楼上两夫妻死后,相同的液体再一次出现在了陆禾的家里。
不行,他要离开!
陆禾开始迅速地打包东西,一边拨打起他唯一一个朋友的通讯,想问问能不能先去对方家里的沙发上借住一宿。
但漫长的嘟嘟声后,对方并没有接通。
陆禾又开始看学校周边的快捷酒店,或者有没有空余的可以出租的房子。
虽然手头情况并不乐观,但钱和命哪个重要,陆禾还是有数的。
陆禾一边查找信息,一边收拾好了他本就不多的物品。
将熊猫团子紧紧抱在怀里,勉强索取到了一点安全感,虽说窗外清晨万里无云,阳光依旧正好,但陆禾只觉得身上遍布寒意,像是永不休止的潮水一般,一阵一阵地打在背上。
张朗死了,楼上死了,拿东西现在在哪,会不会还在他的家里。
陆禾的手指都在颤抖,滑动屏幕的动作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个东西不是明明没有生命体征吗,怎么又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