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没有人夸你有趣过?”陈定祈的脸稍微凑近了些。
“也是。你说的对。”
其实有时候言听觉得,如果真能忘记以前的事,一醒来就是一个亿万级富婆,无忧无虑地过着奢靡的生活,倒也不错。
只是,她偏偏选择记得。
记得所有的仇与恨,她要一一找承觐运讨回来。
“和你聊聊承家吧,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陈定祈再喝了一杯,娓娓道来。
原来陈定祈早就酝酿着报复父亲陈鹤年的计划,很早就与承衍洲结成了战略合作联盟,两个人紧密协作,信息互通,把陈鹤年和那位高官送了进去。
而承衍洲要的,是陈定祈助他一臂之力,彻底让承觐运无法翻身,只要深居一隅颐养天年就好。
但承衍洲接手的生物制药集团却很神秘,没有与陈定祈有任何的业务往来。
言听心想,因为非法所以才神秘,能和你分享就怪了。
承衍洲啊,还是走向了正义的对立面?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他从来都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陈定祈还透露了一点,承觐运现在深居简出,但身边的安保不断升级,据说连一只苍蝇都近不了身,可能是人越老,越惜命。
言听心说,是他这辈子作过的孽太多了,结下的仇家也太多了,想索他命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喝到了很晚。
陈定祈对言听,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听都觉得他有点过于对自己坦诚了。
但陈定祈却说:“我和你说的也不过是一些我觉得可以说的,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不能说的都没说呗?还是有点藏着掖着?”随着言听喝得越多,她说话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
“是的。”
比如承衍洲现在就在秦城,比如承衍洲很好奇他的心仪对象,关于这些,陈定祈都不想说。
他总有一种私藏了别人宝贝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有点偷偷摸摸。
“那你不打算安排我和承衍洲巧遇吗?”言听问。
“不打算。”陈定祈立即摇头,样子有点憨憨的。
言听也预判了这点,她相信,承衍洲总会知道的。
比起陈定祈的刻意安排,她更愿意等待承衍洲自己来发现,那样的话,一切会变得很有趣。
“好吧,我也喝多了,乱说的。今天我们都喝到位了,那就到这里?”言听打算结束杯中酒之后就撤了。
“好。但真的有点舍不得。”陈定祈从心底发出来的感叹。
“你这话就有点……”
“有点意图明显?”
言听撇撇嘴,又点了点头,红扑扑的笑脸上写满了对他自我评价的认同。
“那你今晚……打算留下来吗?”陈定祈目光幽深地发出颇有暗示意味的邀请。
“留下来干什么呢?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猎人。现在感觉有点急躁了啊。”言听半真半假地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