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包裹着女人细长的小腿,边缘没入同样是深黑色的针织长裙之下。
等身长裙质地柔软,似贴着来人的肌肤。
没有多余的装饰,仅是绕在腰间同色系的哑光腰带,足以勾勒出她纤长的身形。
真正的有钱人穿衣果然都是不用看季节的。
这位首席执行官完美地映证了这个共识。
在这大多数人都还穿着短袖短裤的夏末,她穿着黑色厚针织长裙和靴子,将每一寸肌肤都捂得严严实实。
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热意,反而是有丝丝的冷气渗过来。
锁骨向下的寸许,是她肌肤的冷白和毛衣深黑的交际之处。
阮笙的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她纤长的脖颈,终于定格在对方的面庞,与她清凌凌的黑瞳对视。
噩梦之中,喉咙被死死掐住的窒息感陡然再度袭来。
阮笙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该要说什么。
对方亦是没有出声。
打破这份死寂的,是从身后走过来的林嘉明。
“是我没有看好天气预报,将见面时间定在这样的雨天,真是给沈总您添麻烦了。”
他不无歉意地说着,走到阮笙身旁,自然而然揽住她的后背——
“笙笙,是不是被这惊喜吓傻了?”
惊喜。
阮笙并不这样认为。
不知是幸与不幸,这并非梦魇之中,她唇瓣动了动,能够发出声音来:“沈,知,竹。”
一个字接一个字,她唤出了这位贵客的名字。
“是我。”沈知竹目光淡淡扫过面前这对璧人,“阮笙,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颜色极浅的唇角向上勾起,似是为多年不见的旧友重逢而欣慰:“不请我进去吗,阮笙?”
“沈女士说笑了,笙笙她应该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阮笙出声之前,林嘉明已侧身让路,并对沈知竹伸出手,“您能来做客,真是令人倍感荣幸。”
友好握手之后,沈知竹并没有收回右手,而是将它转向阮笙。
大脑依旧没能运转,阮笙的身体却已遵循着礼节抬起了手。
指尖触到沈知竹的掌心,如记忆中一般,她的体温总是比寻常人要低一些,长指骨节清晰。
两人手掌握住那一刻,沈知竹指尖正覆在阮笙腕间的血管处。
凉意沿着肌肤而上,似一条蜿蜒的蛇,吐着信子露出獠牙。
阮笙瑟缩了下,猛地松开了手。
沈知竹恰好在此时收回了手,使得她的动作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突兀。
她沉眸看着眼前之人:“好久不见,阮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