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在意是真的,可季时冷秉性本就不好,他不喜欢商妈妈,得想办法给她制作点事端。
其实就是闲得慌。
他在赌。
商见礼自己说得喜欢他,真喜欢他的话,那就能让他免费看场母子产生间隙的好戏。
但他没对此抱多大希望。
商见礼那种人,不适合爱人、也不适合喜欢一个人。
他太分得清利弊,为了一介“外人”,他不会闹得家宅不宁。
“他好像变回到了高中转学来时的样子。”商见礼收回视线,望着空荡荡的地面发愣:“我从来不知道这些。”
这是今年,商见礼不知道第几次流露出脆弱的表情了。
作为商见礼的副官,又是与季时冷沟通最密切的人,楚婉选择不附和这几句话。
很早之前,在得知商见礼与季时冷谈恋爱的事情传开后,她对季时冷改观的印象再次跌回崖底。
她以为季时冷和那群有“弯弯绕绕”心思的人一样,喜欢的是商家带来的一切。
所以她冷眼旁观着这段恋情,从恋爱到结婚,楚婉对季时冷的负面影响始终没有回到正面。
以至于她作为商见礼和季时冷的沟通桥梁,其实也没怎么认真对待季时冷。
直到“季时冷”死后,那些隐藏在灰层下的真相,才渐渐清晰明了。
季时冷喜欢商见礼、爱商见礼,纯粹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商见礼。
故事的最后,季时冷用死亡让商见礼顿悟。
如今他作为季家三子,有资本有能力让商见礼痛、让他失去、让他爱而不得。
楚婉看着面前面容冰冷的商见礼,在心底叹了口气。
只是现在连她也不知道,季时冷到底还会不会和商见礼和好了。
或许对方,真的是准备彻底放弃这个人、这段感情和整个过去了。
商见礼回过神,他迅速整理好情绪,问道:“为什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楚婉从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下午还有个星际军事竞赛的组委会要开,我们趁早去吃饭吧。”
“嗯。下午还可以再见他。”
楚婉沉默了。
偌大的通道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像下了某种决心,她才开口。
“对不起上将。”说完,她话语明显顿了一下,“我之前拿有色眼镜看他,很多时候只通知了消息。”
从前商见礼交代她说,如果季时冷问起来一些具体的问题,回复就好,没什么必要遮掩。
但她因为自己的偏见,导致和季时冷的对话能多简单就多简单。
更有甚者,对于季时冷的提问,她都爱答不理。
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脊背依然笔挺,他面容清冷苍白,眼底黯然阴郁,像一尊雕像在原地站了很久。
蓦然,商见礼回道:“没事,都是我的问题。”
归根究底是他自己对季时冷不上心罢了。
怨不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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