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没教养!”柳贵对着离开的背影脸色铁青道。
柳梅柳菊双双皱眉,似是不赞同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堂弟的说法,但又不好反驳。
柳利民却不惯着他,直接嘲讽道:“你现在骂的太过早,不如等一会上了山,在人家父母坟前骂。”
他是家里长孙,虽不得爷奶喜爱,但他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之一,平日里说句话也没人敢不把他当回事。
至少柳贵这种惯会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人,在现下他妈和爷奶不在场的情况下就很怕他。
柳义全闻言却直接黑了脸,但他也知道自家儿子说话冲不占理,便打着马哈哈道:“他还小,小孩子说话都这样,没什么分寸。况且人家河清都没说什么,自家人就别计较这些了。”
柳利民也不惧他大叔,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他那堂弟当然没说什么,想说什么也得能听见呀!在人家背后辱骂别人还觉得自己有理,也难怪柳贵被养得人憎狗嫌。
一行人各怀心思气压低沉地往山上走去。
柳虞不知道,他走后柳家那一行人竟为他起了争执。若是知道,定会为堂哥的毒舌点个大大的赞。
他到家片刻未歇紧接着就着手烧起了菜。
虽然就他一个人吃,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八菜一汤一个也不缺被摆上桌子。
汤是早早煨好的老鸭汤,里面放了不少菌菇红枣。八个菜有荤有素,有热菜也有凉菜,分别是干锅鸭爪,油焖大虾,红烧肉,青椒小炒肉,红烧鲫鱼,红烧鸡,香煎豆腐和咸鸭烧黄豆。
柳虞还特意从坛子里掏了点刚腌制没多久的咸菜,凑了个整,代表明年的生活十全十美。
开饭前按照风俗,得在门前放串鞭炮。家家户户都在争先恐后,生怕自家放的晚些被人笑话。
柳虞将炮竹点着,立马捂住耳朵跑进了屋子。他以前过年在老家被一些调皮捣蛋鬼用摔炮炸出了阴影,如非必要,完全不敢去碰这些威力大的东西。
要不是过年,平时柳虞是绝对懒得给自己做这么多菜,今天他一个人直接吃了个爽。
期间原身那大堂姐还上门来找过他一次,见他已经吃上饭了,菜品比自家看起来明显丰富得多,便没好意思将喊他去自家吃饭的话说出口。
她瞧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暗暗不争气地咽口水,道了声再见便要回去。
“堂姐,慢着!”柳虞将她喊住,转身进了里屋,出来时手上拎着一罐上次吃不惯便一直搁置着的饼干,另外还有两把牛扎糖。
他开口道:“这些给你,就当是我送你们的年礼。你回去给其他堂哥堂姐们分了,但要悄悄的,不要告诉柳贵。”
柳梅的手放在半空,纠结道:“这不太好吧!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她好多年没吃到糖了,家里有好东西,爷奶都是藏起来慢慢给小堂弟吃。她哥偶尔见着了也能分上一点,但平分到几个妹妹手里也就只能尝个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