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时没搭话。
但打了个滚,脑袋离开了他的手,束发的流苏簪子勾到了谢流渊的衣袖,被扯了下来。
柔软的白发在床边铺开,像是缓缓绽放的昙花。
谢流渊试着拆了拆,流苏断成两半,一半挂在簪子上,另一半仍旧挂在他袖子上。
“……”
眼看上课时间快到了,他顾不上其他,心虚地将损坏的簪子放到了床头,匆匆往外跑。
至于袖子上这截镶嵌着碎晶的流苏,完整取下来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取下来之后又不知道该放哪,干脆就任由它继续挂在袖子上。
在即将迟到的前一瞬,他踏进了修炼堂的大门。
导师已经想好该怎么惩罚谢流渊了,一看人卡着点进来,脸色顿时黑得像八百年没洗的锅底。
谢流渊舒了口气。
还好没迟到。
就是有点饿。
为了陪商清时多睡会,他连早饭的时间都没留。
这时,明珠走过来,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大饼,分成三块,把其中一块递给他:“尝尝吧,我昨晚炼丹炼到一半,发现炼丹炉外面的温度可以把饼烤熟,我真是天才。”
这可真是下雨有人送伞,饿了有人送吃的。
谢流渊想起商清时的话,希望他能与云珩和明珠好好相处。
虽然心底还是对别人的好意有些无所适从,但他还是伸手接过来,努力维持着表面平静:“谢谢。”
明珠俏皮地眨眨眼,把另一块饼给了云珩,剩下的一块自己留着吃。
饼很硬,但味道不错。
三人一啃就啃到了中午。
炉鼎
商清时也一觉睡到了中午。
奉阳给他带来了午饭,他吃过以后,忽然突发奇想,试着开始进行修炼。
找出古书,按照上面的方法调动灵根,使灵气充盈全身。
然后他发现,这具身体果然有问题。不止灵根十分微弱,灵气也格外稀薄。
明明感觉丹田处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就是无法调动起来。
怪不得原主修炼两百年,仍旧是个筑基。
他被迫终止修炼,动身前往藏书阁,试图通过查阅古籍,看看自己身体是什么毛病。
但没想到,在这儿能碰上谢流渊。
“师尊?”他手里抱着垒得高高的竹简,从书架后面探出一个脑袋,似乎有些意外。
商清时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两人,藏书阁内再无其他人影。
他不解地询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下午要上符箓课,导师让我来找相关的资料。”
听了他的回答,商清时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