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的脸一瞬间涨得爆红,他连退三步警惕地望着池砚舟,守着身为直男的清白,无助又可怜地贴在卫生间的门上。
“池砚舟你是不是疯了?”宋艾抖着一把嗓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池砚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怪人。
“我是挺疯的,”池砚舟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在宋艾和程澈两眼惊恐中,他的目光轻飘飘落在程澈身上,带着肆意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番,嘴角含笑,慢悠悠地一字一句道:“我就爱搞直男,你不知道吗?”
爱搞直男。
搞直男。
直男。
程澈腿脚发软地朝后一靠,本就虚掩着的卫生间门朝后敞开,砰的一声,他结结实实一屁股墩摔在了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门外的池砚舟仿若吃人的魔鬼,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之后,信步朝倒在卫生间里的他一步步缓慢走来,每一步都重重踩在他的心尖尖上。
池砚舟那副远山眉平日里素雅得很,此刻却有些邪性地挑着眉,他的面容在程澈眼中一点点变得清晰细腻。眼角是上扬风情的,鼻尖是微微挺翘的的,笑意是明艳潇洒的,连耳垂上的小痣都如耀眼的明星在程澈的眼中无限放大。
他要搞我……程澈在心中默念。
不知怎么的,他猛的咽了口口水,心跳猛烈得让他觉得坚硬无比的大理石瓷砖都在跟着他的胸腔一起共振。
心理防线一退再退,在全面崩盘的最后一刻,又是砰的一声,卫生间大门被池砚舟伸手在他眼前唰的带上。
“上你的厕所。”池砚舟玩味的声音顺着最后一丝缝隙飘来,吹走了轰然崩塌的旖旎梦境。
四下重新恢复安静,程澈感受着胸口心跳如擂的不良反应,不禁捂住了不安于室的小心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澈儿,怎么放个水放了怎么久?”
在刘泽谦戏谑的语气中,程澈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浮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仿佛被女鬼抽走了精气。
连庭墨也笑了:“哟,怎么了这是,真撞见鬼了?”
比撞见鬼还恐怖,程澈咽了口口水,我撞见gay了。
这个gay还要搞我……
问题是,我竟然还觉得这个gay长得挺好看……
那理论上这基搞一搞也不是不……
等下他说了什么!什么不行?
当然不行!对,当然不行!
程澈猛地甩了甩脑袋,脸色惊恐。
我是钢铁直男,对,我是钢铁直男。
况且池砚舟跟你有仇!对,有仇!
他在心里肯定自己,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他睁开双眼,表情坚毅地望着前方,绷着一张脸抬手将面前的一杯啤酒吨吨吨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