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揉着簌簌的下巴,缓缓道:“不过天性是不容易改变的,流浪小家关不住它,它依旧向往外面的世界,有时候出去玩个两三天才会回来,刚才这又不知道是从哪里玩够了才回来呢。”
“我们也挺担心它的,毕竟不知道它都去了哪里,外面的危险太多,很多意外根本防不胜防。”
程澈垂头看向簌簌,小白猫的长毛在外头风吹日晒地已经开始打结,还沾上了许多泥点,他望着簌簌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告别流浪小家的时候,夕阳已经半边没入了地平线,池砚舟和程澈跟簌簌说了再见之后,一起往外走,路上遇见了许多工作人员,每一位似乎都对池砚舟及其熟悉,并且没有因为池砚舟明星的身份而感到拘束。
在这里,池砚舟真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放松,程澈望着池砚舟嘴角挂着的笑容久久移不开视线,夕阳的余晖映得池砚舟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晕中,漂亮得不似凡人。
在程澈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牵上了池砚舟的手,池砚舟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在夕阳的光辉之中生动无比,程澈小心翼翼地描摹着,生怕错过任意一个细节。
“回家吗,池砚舟?”直到他怕他的眼神将一切全都告诉池砚舟,猝然收回了目光。
池砚舟的注视落在了程澈窘迫的脸上,又移开望向远处吞没夕阳的地平线。
“走,我们回家。”
回程的路上,一股子奇怪又带着些许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说不清这氛围怎么来的,但它就是突然冒出来了,还有种愈发浓重的趋势。
池砚舟趁程澈开车不注意,在裤面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这是刚被程澈握在手心闷出来的。
池砚舟自诩长程澈三岁,怎么着也不能跟小年轻一样一紧张就出汗,因此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他自以为擦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举一动都被看似正襟危坐的程澈看在眼里。
池砚舟一开始做贼心虚发现不了,但程澈多瞄这么几眼,除非他眼睛有问题,否则很难看不见。
直到程澈再一次以极小的幅度转动他那一头白毛偷瞄向池砚舟的时候,被偷看的人忍无可忍地开口了。
“程澈,我是聋了,不是瞎了。”
程澈火速转回了脑袋,目视前方,一脸认真严肃的盯着前方的柏油路面,仿佛要将路面看出一朵花来。
“认真开车,再看就从驾驶座上滚下来。”
程澈闻言,在心里切了一声。
这谁车啊,让谁滚呢?池砚舟现在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哈!
嘿他不当外人他当什么,难道他想当内人?!
等下。
铛一声。
程澈内心大钟被重重一击,刹那间灵台大开万鸟齐鸣,三魂六魄都跟着七七震了震,手里的方向盘都差点飞脱出去,于是他又被池砚舟狠狠剜了一眼。
剜我,他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