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桑的目光扫过那些经她整理归纳,变得更有生活气息的器具,唇边噙了淡笑。
她其实很适应在他身边的生活。
这是从小培养出的默契。
他为她准备衣食住行,她从不多问,不做多余的客套,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
这么大方,是她彻底依赖别人的表现。
而这种不含杂质的乖顺,如今只有他一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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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在乔维桑的单方面威压之下,乔锦榆一个人睡进了二楼客卧。
乔榕睡主卧。
而他自己则睡在书房。
乔锦榆抱怨:“这么大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不知道装修的时候怎么想的。”
乔维桑没听到似的进书房,乔榕拉住他:“我在这里睡吧,你去楼上。”
乔锦榆立马跟着说:“我想和姐姐一起。”
乔维桑这会儿倒是反应很快了:“你还小?”
乔锦榆:“……”
乔维桑继续打击:“睡衣扣好。衣冠不整,不像样子。”
乔榕笑了。
乔锦榆:“…………”
乔锦榆孤立无援,在乔榕爱莫能助的眼神下,屈辱地把衣服掩得严严实实。
这一夜,三个人都有足够的独处空间,然而三个人都睡不大好。
乔榕不习惯一个人睡主卧,蒙在被窝里想东想西。
乔维桑单手枕在脑后,躺在折叠床上想乔榕。
乔锦榆则是同时想着另外两个人。
一对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外面任何风吹草动,生怕乔维桑半夜偷偷搞小动作。
放了一晚上哨,乔锦榆伸着懒腰,成为早上第一个走出房间的人。
少年人,熬一晚上完全没压力,他唯独有些惆怅,惆怅自己在这里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还不到六点,窗外树影笼罩着整个客厅,在昏暗的光线中偶尔摇摆,树叶轮廓变换,灵动却孤独。
他觉得这屋子好静。
像是孤立于这个世界,被俗世抛弃了一样。
像乔维桑这种人,各方面的情感联系都很单薄,长时间这种环境下独自生活,日子大概过得无趣且孤寂。
但是却依旧能保持正常的社交活动和强大的职业能力。
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样。
会疯。
可是他不能因此就接受这个人的行为……
乔锦榆有点垂头丧气地下了一楼,视线在客厅角落的某个位置经过,忽然停顿下来。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