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陆绾儿躺在榻上,一手紧紧抓着身旁男子的衣袖,另一只手搭在脉枕上,待大夫把完脉后收回来,捂着自已的肚子,满脸痛苦,冷汗泠泠。
大夫在她头上的穴位施了三根银针。
“这位姑娘是因为长期挨饿受冻,便受了风寒,得了胃症,只须要添衣保暖,吃点热乎东西,再抓副药回去煎了服下,调理些日子便好了。”
边说着边往药柜前抓药,又道:“姑娘身子略虚,今后可得提防着别再受凉了。”
行医多年,这大夫也是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之人,一瞧这男子穿着雍容华贵,而他旁边这女子在这大冬天穿得如此单薄,再瞧那男子始终冷着脸,女子在一旁胃疼得楚楚可怜。
便知这是那男的在外惹的风流债。
“一共四十文钱。”
天儿冷,外头还有好些人等着就诊抓药,他快速将药材包起来封好打上结。
慕蔺站起身来,扯了扯自已的袖子,示意榻上的人松手,行至柜前去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柜台上。
“多了。”
大夫面不改色,拿了一张,再从抽屉里认真数着银票和铜币,连着剩下的那张一并退还给他。
“公子既是如此大方之人,又怎该让一弱女子食不果腹衣不保暖?”
慕蔺未答,脸色冰冷。
大夫取了陆绾儿头上的银针,告诉他们可以离开。
慕蔺走回来,冷声道:“能走?”
扎了针,陆绾儿已经好些了,点点头,动作艰难地从榻上下来,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外走。
廉狱守着马车在外候着,见两人出来,从马车上跳下来。
“二公子。”
慕蔺把药草递给他,抬腿上车,只留下几个字:“带她去吃东西。”
对面是一家酒楼,廉狱会意,向陆绾儿弯了下腰。
“陆姑娘,跟我来。”
陆绾儿看了一眼马车,还是跟着他走进去。
廉狱带她进了间厢房,召来堂倌,自腰间取下钱袋,摸出一锭金子递给他。
“把你们这的好酒好菜都上来吧。”
堂倌连忙双手接过来,点头哈腰道:“好嘞,客官稍等!”
廉狱把钱袋和药包放在桌上,左手抱拳用秉公办事的语气道:“陆姑娘,我家公子能帮你的就到这了,告辞。”
陆绾儿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欸,你们要走了?”
廉狱停下脚步,道:“是的,我们得赶回黎塘。”
方才在黎塘时,陆绾儿突然觉得胃痛,紧紧抓住慕蔺的衣袖,痛得说不出话来,甚至都要晕过去了,没办法,他们才从游湖会上暂时离开,带她来医馆。
廉狱说完又要走,陆绾儿又叫住他。
“可是,我该怎么还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