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在极寒之地,没错,他一定在那里……”
阿烈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殿下,你先冷静一下。”
她没有转头,垂头盯着脚下,语气明明很平淡,听着却叫人揪心。
“他在等我,我要去找他。”
他们可是拜堂成亲了的,她不可以丢下他不管。
脖子上一阵刺痛,泱肆晕过去之前,听见阿烈说:“殿下,抱歉,属下不能让您去冒险。”
(五)
阿烈独自一人去了极寒之地。
泱肆则被半捆半绑着送回了京城。
阿烈回来时,已经第二年的春。
孤身一人回来,看到泱肆黯淡下去的眼,她跪下来,“属下没有完成任务,请殿下责罚。”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便是强撑着,跪在自已面前。
泱肆叹了口气,“你平安,也很重要。”
眼泪却在下一瞬间滑落下来。
比相信魏明正真的疼爱自已更让泱肆难以接受的,是这个世界,没有江衎辞这个人。
没有人来同她相爱,没有人来告诉她,她就是他的四季。
开春后,林淑妃正式被封为皇后,魏清诀也在及冠之日被立为储君。
新后从未刁难过泱肆,宫中日日一片祥和。
魏嘉煜比印象中开朗活泼许多,常常来未央宫找泱肆,跟在她屁股后面,皇姐皇姐地叫。
太后也总爱唤她去寿康宫,说换季了,命尚衣局给她做了许多好看的裙子。
大北的冬天竟过得那么快,春天温暖无比,阳光毫不吝啬地普照大地。
泱肆再没提过要找人,所有人也都选择不去过问,也不再提及。
她渐渐感受到他们真如落染所说的,对自已的喜爱,她也努力配合,配合他们的宠溺,配合他们的亲热。
日子一天天流逝,从极寒之地回来后,阿烈便生了一场大病,养了整整一个春天,才能下床走路。
夏夜蝉鸣,泱肆去看望阿烈时,对方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殿下,您能同属下说一说,关于那个人吗?或者说,关于您记忆中的世界。”
她一直装作无事发生,可只有阿烈知道,她并不快乐。
泱肆坐在窗前,将那些她所真正经历过的人生,娓娓道来。
阿烈静静听着,望着她的侧脸,她脸上的神情随着她的叙述而生动变化。
她坚信,殿下说的,都是真实的。
“殿下。”
阿烈唤她,“您可曾想过,在这里,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局,没有众叛亲离,没有不断的战争,梅妃娘娘没有郁郁而终,太子一直平安健康,陛下仍旧是您最敬爱的父皇,属下没有受到侮辱亦没有惨死,一切都是美好的,您会永远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