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来,眼里晕着的是烛火浅淡的光。
泱肆耷拉着眉眼,委屈得很:“可是你不在,我才会病更重。”
她小心翼翼挪下床,又挪到他身边,去扯他的衣袖。
“你陪我睡一会儿嘛,好不好?”
有恃无恐,绝壁是有恃无恐。
前世的魏泱肆,绝不会,也不敢干这样的事情。
江衎辞广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不知怎么就被面前这人拉着回到了床榻旁,她躺下来,找到他的手握住,闭上眼睛睡觉。
他坐在床榻旁,看她面向自已侧躺着,一张脸红得通透,似乎是这几日真的累坏了,加上又生了病,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江衎辞就那么静静坐着看着她,她睡觉很安静,保持一个姿势不变,与醒着时完全不一样。
被握住的手渐渐获得了她的体温,沾染了她的气息。
在长久的光阴中,他渐渐坠入了一个漩涡。
他逃不出来。
直到床头的烛火燃尽。
世界陷入灰暗。
江衎辞动了动,想抽出自已的手,榻上的小姑娘感受到动静,很轻声地哼唧了一下。
过了半晌,待确认人没醒之后,他才又小心翼翼地使了些劲把手解脱出来,重新在床头点燃一支蜡烛。
再回头时,床上的人却已经睁开了眼。
她揉了揉眼,睡醒后声音愈发地哑:“我睡了多久?”
江衎辞神色不变,“一个多时辰。”
泱肆从床上下来,“我得回宫去了。”
穿好鞋履,指尖穿过发丝,梳理被弄乱的长发,想到什么,又走上前去把江衎辞拉过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辛苦你守着我啦!床已经给你暖好了,你赶紧躺下睡觉吧!”
江衎辞微微仰头看向她,“臣先送殿下回去。”
“欸,不用!”
泱肆一推他,将他推倒在床上,她也跟着跌了下去,趴在他怀里。
她也没料到自已会跟着栽下去,掀起眼帘时,才发现两人的脸之间距离不过一指宽。
视线不可避免地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薄,唇线极浅,橘色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她盯着他的唇,伸出食指点了一下。
果然跟想象中一样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