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见他不为所动,就围着他打转,眼睛在他身上以及周围搜寻着什么。
嘴里边嘀咕:“在哪呢?怎么找不到啊……”
大概是被她转悠得不便行走,江衎辞便停下来,静静等她找。
泱肆又围着他找了两圈,最后停在他面前,仰起头问他:“我找不到了,莫辞你看到了吗?”
望着她那双无辜的眼睛,江衎辞半晌才缓缓说道:“什么?”
真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泱肆很是苦恼:“台阶啊,找不到我怎么下?莫辞怎么原谅我?”
在他身上找台阶。
江衎辞的神色明显松动,别过脸去,“殿下惯会说些花言巧语。”
泱肆嘻嘻笑,知道他动容了,于是踮起脚尖凑近他:“能哄你开心不就行了?”
“哄我?”
江衎辞转过脸来,重新看向她,“殿下一面借花献佛敷衍臣,一面又默许与旁人的亲事,殿下究竟是哄臣还是哄骗臣?”
“我没有敷衍你!”
泱肆急急解释:“我是看到梅阁的梅花生得好看,只想到了要送给你,才特地向梅妃娘娘要的,我也不料会有人拿此事说三道四……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你在宫门前一直等我的,只是白日穿的礼服太重了,行动不便,我便回未央宫换衣服了……”
江衎辞轻轻垂首,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至于驸马一事……”
泱肆放平脚尖,再次去拉他的手,摸到了他的手腕上,是自已编的同心结手环。
她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去拨弄那根红绳。
“我怎么可能会默不作声应承此事?你要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以后大北的史册上,能写下:长公主魏泱肆,驸马都尉——”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江、衎、辞。”
江衎辞不言,凝着她看了半晌,似乎是在斟酌她话语里的真假的成分。
泱肆也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只是一直等不到他开口,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觉自已的手被反握住,一道力量将自已带到他的怀中。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脑后,泱肆听见他在耳畔轻声说:
“对不起。”
风很静,轻轻地越过他的发梢,拂过她的面颊,去向远方。
泱肆知道他为什么道歉。
她双手揽住他的腰,笑得开心:“没关系,我才不会生莫辞的气。”
江衎辞抱着她,不会告诉她,他有多自责。
她从来都是为他考虑,不论何时何地都愿意冲他扬起笑脸,不论发生什么都愿意不厌其烦地哄他开心,哪怕……哪怕他没有回应,哪怕他发脾气凶她,她还是会追上来,来到他的身边,来牵他的手。
泱肆又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他再说话,于是松开他,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打开。
“莫辞,你快看,这是我亲自挑选的红石榴,上面的字也是我亲笔所写,给你!”
江衎辞随着她的话看过去,她手里的石榴生得饱满,颜色鲜艳,她把有字的那一面给他看:恒。
永恒,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