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狱闻声,及时收住手中即将抹掉下一个人脖子的长剑,对其他同伴道:“活捉!”
泱肆转身,向沐佑吩咐道:“先带她们在寺庙里安顿一晚,待大理寺的人来查清后,再将她们送回自已的家乡。”
“是。”
天色渐晚,泱肆得赶回宫中。
举着火把穿过竹林,再穿过寺庙,往山下走。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泱肆停下来,并没有回头。
“小姑娘,你很聪明,但是你的那些小聪明在我这里不管用,不要跟着我,回去。”
方才那小女孩从暗处走出来,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道:“我没有去处。”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只是语气却很平淡,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样子。
“那是你自已的事。”
泱肆抬起脚接着往前走,语气很冷:“你要是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继续跟着我的下场。”
这次,那小女孩果真没有再跟上来,直到下了山。
江衎辞走在她身后,控制着与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在拴在树干上的马匹旁停下来。
泱肆解了缰绳跨上马背,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可是即将要拍马屁股时,他先一步拉住了马儿脖子上的绳子。
泱肆便不再动作,也不看他,只目视前方。
江衎辞稍稍仰起头,看着她明显是因为生气而抿起来的嘴角。
这人很奇怪,好像总能看穿他心里那些隐藏起来的别扭的小心思,然后嬉皮笑脸地哄他开心。
现在轮到她生气了,他却不知该怎么做。
甚至无法像她一般说出那些好听的话。
沉默许久,反而是泱肆先败下阵来,低头瞥他一眼,语气闷闷的:“慕诺不在,你自已去骑另一匹。”
江衎辞紧紧拽住绳索,轻道:“单手骑马不安全。”
泱肆儿时眼睛受过伤,因此她的视力在黑暗中会变得非常弱,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此刻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缰绳。
听到他的话,她抿起来的嘴角松动一些,仍是嘴硬道:“你管我?”
江衎辞却是没有同她多话,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少言,在她身后也跨上了马,接过她手里的缰绳。
泱肆吓得赶紧把手里的火把拿远一些,怕火苗伤到身后的人。
他驱着马儿走出去,速度不快不慢。
泱肆手肘往后戳了戳他的胸膛,催他:“快点,我得赶回宫里去。”
江衎辞却是不为所动,道:“夜里风凉。”
他在关心她吧,她听得出来。
泱肆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解决,不想留过夜让自已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