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言一时看得有点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工作中的周炀,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拿着镰刀在麦地里大汗淋漓的粗野汉子,看人的眼光像是未经驯化的野狼。
而是一个穿着西装,面色平静,衣冠楚楚的都市青年。
这样的反差感让他觉得兴奋,陆知言有一种,将山间的野狼驯化成了属于他的忠诚的狼狗的感觉。
他很难不为此心潮澎湃。
周炀抬起头,也看到了他,在短暂的怔楞后,他眼底带了笑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把文件合起来放到一旁的铁皮柜子上,站起来朝陆知言走了过来。
陆知言把饭放到桌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吃饭。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他撑着下巴看周炀吃饭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甜蜜中带着小埋怨。
“你以前也总是这样,该吃饭的时间,总是随便一糊弄就可以了,这样可不行。”
陆知言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一天三顿,你必须一顿不落,知道吗?”
周炀拿起纸巾擦嘴,没应他。
陆知言站起来绕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腿上。
一把抓住衣领,凶巴巴的样子:“你听没听到呀!”
周炀只能说:“我尽量。”
“……好吧,”陆知言也知道周炀很忙,他最近跟着东哥在新的行业拼搏,这是一个即将在未来焕发出勃勃生机的新行业,如果他干的好,未来的成就不言而喻。
但前提是他干得好。
东哥很欣赏他,有心想提携他,但这一切的前提还是他自己可用。
所以周炀也在很努力的提升自己,他学着认字,学着处理文件,学着和别人谈合作。
跌跌撞撞的成长,想要给他年少的爱人一个未来。
陆知言不可能不心疼。
他抱住周炀,放软了语气:“以后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周炀很轻的笑了一下,手掌落在他纤薄的脊背上。
陆知言只待了两个小时,很快就有人上门来找周炀谈生意,他便很识趣的先离开了。
陆知言决定先去学校看一眼,问一下关于校外住宿的事情,这样过几天他就只需要去报道就可以了。
最后的结果还算让陆知言满意,学校不强迫他们非要校内住宿,只要能保证个人安全就可以。
但军训期间必须要住宿舍,这是为了方便大家统一管理参加军训。
陆知言告诉周炀这件事,他看上去比陆知言还不乐意。
紧紧的抱着他不愿意松开,无声表达自己的反抗。
反而弄得陆知言好笑,反过来安慰他。
“我们军训只有十天,这十天结束以后我就能回家了,你不要难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