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对面的青年,他没心没肺的笑着,哪里还有刚刚那副苦恼的模样。
其实周炀想问的问,是她……是不是来找你复合?
是不是要和你在一起,然后继续像从前一样,你们成双入对,恩恩爱爱?
然而,周炀什么也没说出来,陆知言不说,他就不问。
他只是回答了陆知言刚刚的话:“不是勾引,”他低头夹菜,语气平静的说:“我乐意。”
陆知言一怔,他抬眸看对面的男人,他却把唯一一只鸡腿夹起来,放到了陆知言碗里。
周炀看他,眼神也很平静,可陆知言头一回从里面看出温柔来。
他突然有些惶然,猛的低下头,躲避周炀的目光,甚至慌得连那只鸡腿都不敢碰。
他以为他的伪装很好,周炀应该看不出来。他只用一个笑,一个眼神,几句话就骗的周炀团团转,心里还嘲笑他是个木头。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认知让陆知言猛的一股热流从脚底上升到额头,他坐不住了,顾不得饭还没吃完,放下筷子就匆匆离开,连句理由都没找出来。
周炀看着对面突然空下来的位置,目光慢慢收了回来。
和过去的几年一样,他独自沉默的吃了饭,收拾碗筷,然后坐在院子里吹风。
大门没关紧,他能看到对面紧闭的门,那个在他面前总是笑的温柔又娇羞的青年躲在屋子里,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周炀做了场梦。
梦里白天匆匆从他家逃走的青年踌躇的拍开他家大门,哀哀的说:“周家哥哥,我没处住了。”
周炀看着他一言不发,青年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他咬着嘴唇红了眼眶,却转过身说:“你让我住在这里,我就给你看个东西。”
周炀平静问:“什么东西?”
青年脸涨的通红,声音小小的说:“我,我有一条狐狸尾巴,给你摸摸,当做住宿费,好不好?”
周炀看着一条火红的尾巴冒了出来,在他面前晃啊晃。周炀没忍住,伸出手摸了一把,那长着狐狸尾巴的青年就一下子软倒在他怀里,额头汗津津的喘。
周炀扶住他的腰,说:“要住我家里,只给我摸摸尾巴可不够。”
青年目光可怜又茫然的看他,周炀耳朵红透了,语气却仍然装的平静从容,但是每个字音调后面带着颤,说:“你进来,我教你。”
周炀“啪”的把门关上了,然后把摇着尾巴的小狐狸精抱了进去。
陆知言一晚上没睡着,满脑子就是周炀那句话。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来了,难得的把院子彻底打扫一遍,然后打算从今天开始自力更生,不能再依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