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听夫人的。”看着从秦王身后缓缓走出来的徽娘,以及她身后跟着的张鲁,张良笑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难道你夫人说要留下来,你也会改变主意留下来?”秦王陛下更不屑了。
徽娘的出现,让他浑身上下都仿佛散发出夺目的光,听到秦王的话,他看向徽娘:“夫人觉得为夫该留下来吗?”
时隔多年,徽娘的眸子仍旧是那样的灵气逼人,她眼珠转动了一下,却看向一旁的张鲁:“鲁儿,你觉得咱们该不该留下来。”
张鲁看着张良神情古怪,他今日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公主的“大仇人”。虽然他的故事很感人,但是让他就这么跟他离开,他觉得自己还要再考虑几年。
于是他想了想道:“阿母,孩儿不想走。公主那里,孩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走了,公主怎么办?”
公主?宣唐公主?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听到儿子这么说,徽娘也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他笑道,“夫君对不起,古语有云,出家随夫,那个夫啥从子,我觉得还是得听鲁儿的意见。要不咱们再留几日?”
夫啥从子?
他一脸黑线,很想冲上前去问问,他这位夫人是怎么想的。
只是还不等他去问,却听秦王突然道:“不行,我大秦不养闲人。张鲁可以留下,但是你们二人还是自行离去吧。除非……”
说到这里,亲王突然看向张良:“除非,你们夫妇二人能给孤一个留下你们的理由。”
等等……他不是决定要走吗?为何现在想要留下来,还需要理由?
他只觉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能狠狠瞪了张鲁一眼,觉得这个儿子倒不如没有。而后他道:“不劳大王费心,若是鲁儿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吧,我夫妇二人可以……”
“夫君不行。”徽娘的眼眶突然红了,“鲁儿还小,我不能留他一人在这里。若是夫君非要离开的话……”
“好!我留下!”轻轻捏着袖口里一直被他随身带着的薄薄书册,他咬了咬牙。
他绝不能像这本徽娘最喜欢看的书里的男人那样,同自己的妻儿分开,绝不!
在他以为徽娘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就开始随身带着这本书了。那时他以为这本书预示了他们的结局。
但是后来在得知徽娘母子还活着时,他这才意识到,这本书并不是他们的结局,而是在时刻提醒他,绝不能做书里那个可悲的男人。
而现在,在一家即将团聚之时,他更不能让这出本来可以喜剧结尾的故事,再次变成悲剧。
只是秦王到现在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着他仍旧是那句话:“留你下来,你能为孤做什么?”
他肃了肃神情,对秦王行了一个大礼:“在下可为太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