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琴酒身心触动,羊毛扫过心底又痒又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做点什么,但是目光触及她手臂上的绷带,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时机不对。只能将她抱得更深,仿佛肌肉都要贴合在一起。“我也最喜欢你。”他贴着奈绪子的耳朵说道,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然后静静的等待反应过去,抱着喜欢的人沉沉睡去。精神富足。隔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因为正好是星期一,小学生们都被困在学校里,公园里来往的大多是锻炼身体的老人,或者带着还没上幼儿园的孩子过来玩耍的家庭主妇们。久保田奈绪子跟黑泽阵这对情侣混在其中格格不入。尤其是他们拿出风筝的时候。这可不是放风筝的时节,看到他们的动作总觉得奇怪。不过这天的风的确很舒适,可以使风筝飞起来,也算是具备放风筝的条件了。所以他们虽然震惊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至多会不时朝那边多关注几眼,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琴酒喜欢他们的识趣。他的世界狭窄到只能够容得下久保田奈绪子一个人,既不喜欢成为别人的焦点,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没有人打扰真是再好不过。没有理会公园里多余的人,琴酒简单地判断了一下风向,就定好接下来要起跑的位置。他把缠好风筝线的线辘交到久保田奈绪子的手里,骨折的左手不能做太大的动作,就让它拿着线辘的把手,剩下健康的右手负责放线跟扯线。这样有难度的工作不会持续很久,只有第一个环节要她操劳,等到助跑收获的张力足够、风筝顺着风力飞上天空之后,就会有琴酒跟她一起。以防万一,琴酒还跟她说:“手臂不舒服了就把线辘扔掉,到时候我会捡起来的,不要为难自己。”扔到线辘至多损失一个风筝,久保田奈绪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可不是他想见到的场景。他带人来放风筝就是想让人放松,而不是让她伤上加伤。“嗯,我知道的。”久保田奈绪子眉眼弯弯,温和地说道。琴酒扶着风筝调整姿势,尽可能使方向合适,而后往预定方向快走几步,掌握风势之后顺势转成了快跑,直到风筝收获的张力足够——久保田奈绪子一直在放线,现在还没到扯线的环节,只要让线放出去跟上琴酒的速度就行,完全招架的住。清风也是很好的辅助。终于,风筝的张力足够了,即使限制在琴酒的手里,都能感觉到跃跃欲试的向上,于是他纵然放手——绷紧的风筝就像倏而拥有了自由一般拥抱天空朝着更高的方向飞去。久保田奈绪子左手拿着线辘,右手估计着放线的长度,然后通过拉扯的方式控制方向,她希望风筝飞在空中!就像小时候参加的校园比赛,她放的风筝永远是同班同学中最高最好的那个。琴酒过来揽住她的腰,从身后接过她的工具一起。线辘到了琴酒的手里,线还是被奈绪子掌握着。她放松身体向后靠着,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轻快地笑着:“阿阵,等会儿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蝉联帝丹小学放风筝大赛三届冠军的水平!”这是她小学时候的骄傲,也是那时为数不多的喜好。现在气质温柔恬静的女子,当年也只是个调皮的小孩。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没有了童年的无忧无虑。即便如此,在现在的书房里,都还有当年的奖状陈列着。“好,我期待着。”琴酒其实没有放过风筝,不管是出生地的美国,还是工作的地方英国都没有,但他愿意跟久保田奈绪子一起,并且相信奈绪子的能力。他的女朋友可是一个很谦逊的人,除了专业上的话题,几乎不怎么跟人发生争执。这还是他在花艺之外,第一次看到她傲然的模样。这是由实力堆积起来的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天的风筝飞得很高,天高气爽的也没有个阻碍,要不是风筝线不够长,估计还能飞到更高的位置。即便是后来收风筝的时候,也没有出现那些常见的意外,他们在公园待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三个小时而已,到最后尽兴了,就把风筝收了回来。这个环节自然是琴酒做的。风筝最后回来的时候,奈绪子伸手接住了它,她翻过两条长长的尾羽,看到了那两句不明显的话。——祝我的女朋友久保田奈绪子早日恢复身体健康。——愿我的心上人久保田奈绪子平平安安一生幸福。久保田奈绪子想起来,放风筝是有祈福的作用的,只是现在童趣的原因更多,很多人忘了这个层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