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兰花,见字如晤。
北疆迎来了第一场雪,天气很冷呢,毕竟我只有一件单衣。
昨夜火熄灭了,差点冻僵。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你给我盖被子。
多谢你,我醒过来了。
我一定会回到你和孩子身边。
夫,书意。
第八封:
吾妻兰花,见字如晤。
我的双脚烂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因此速度慢了许多。
别担心,我一定能够回到你和孩子身边。
夫,书意。
第九封:
吾妻兰花,见字如晤。
雪很大。
我一定会回到你和孩子身边。
夫,书意。
最后一封,第十封:
为夫怕是要食言了。
寥寥数字,以血书成。
那没有说出来的话,以及无尽的思念,不知朔风有没有帮忙传达?
白明微看完,向来冷静的她,竟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十封信,并没有什么稀奇。
她没有在里面看到关于窖子口有用的线索。
可是这些寥寥数语背后,是无数次的险象环生。
这个叫做林书意的男子,为了见到心爱的妻子,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及之事。
一封封信看完,念完,她仿佛见证了这个男子的艰辛。
也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她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帮不了。
她也不明白满天神佛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人间疾苦。
最后,她把所有的信笺收回鹿皮袋里,缓缓阖上眼:“这半年,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里的?”
萧重渊站在白明微身边,伸手把她揽入怀里:
“他就留在这里,等零他们到来后再带回槐树村让他入土为安,我们再绕一段路,把这些东西送到他妻子手里。”
“至少要亲口告诉他妻子,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让他的妻子有个心理准备。”
“因为路途较远,需得现在出发,否则无法尽快赶到京城。至于他提及的战役,等我们下一次歇脚时再做分析。”
白明微声音喑哑:“好。”
萧重渊松开她:“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动身。”
接着,他拍了拍小白貂的脑袋:“你守在这里,别叫他被野狼给吃了。”
小白貂把小爪爪举在胸前,忙不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