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那位大人只是因为年纪还小,分辨不清楚吧。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个家伙就要灰溜溜的回来了。”
那些带着恶意的声音,禅院甚尔很早之前就习惯了,他握了握垂在袖子底下的手,并没有什么回应。
而眼见没有激怒他,那些人也失去了兴趣,“切”了一声后,又麻木地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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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我记得那个孩子,今年十七了吧。”忙碌期间,直毘人抬头问了一句,“不过也没事,乱步要就送过去好了,我记得甚尔身手不错,倒是可以监督一下。”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没有丝毫咒力的废物。”禅院扇的表情带着些许嫌弃,“他连做护卫的资格都没有。”
直毘人暂时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转而摸过酒碗灌了一口:“甚尔啊,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想起和甚尔的上次会面,直毘人又大手一挥:“送去吧。”
禅院甚尔是他的侄子,从出生起身上就没有丝毫咒力,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此前他也有关注过甚尔,也为其强悍的体质而稍微觉得惊讶。但确实对咒术师的家族而言,没有咒力的人、就是“废物”。
因为没有咒力,意味着他连咒灵都看不到,更别提祓除它们。
但直毘人却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些许其他可能,而且毕竟都姓禅院,他也没必要太过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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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端着托盘的少年面无表情,他嘴角耷拉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但见到他后,那个黑发的孩子脸上出现了笑容,随后快步过来的同时喊道:“甚尔!”
其实不许诺的话,只要提一句甚尔就会被送来,但乱步还是在家主大叔百忙之中,抽空提了要求。
那是一叠很厚的钞票,被卷着塞入了他腰封的位置。为此,那个孩子还特地踮起脚来。
端着托盘的手暗自用力,指节略微发白,片刻后心中沸腾的情绪平息,他又一次“服从”。
尊严什么的,不是早就决定放弃吗。
“乱步大人。”平淡的、毫无感情的声调。
“不要这样喊我。”乱步拍了拍手上的灰,“喊我乱步。”
“哦。”禅院甚尔很自然的应下,然后又一动不动。
难得的晴天,训练场上又出现一个慢悠悠跑着的身影。太阳暖洋洋的,驱散连续几天落雨的寒意。
但没多久,那个孩子额头就沁出细密的汗水,泄气后跑得越来越慢。
站在一旁的甚尔,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这个家伙,真的有在运动吗?对他来说就走两步的运动量,居然就累得气喘吁吁。
喘息着的乱步一边顺着气,一边对远处的甚尔招手。于是准备上前服侍的手下,也都站住了。
禅院甚尔慢悠悠的过去,站了半天才在身边其他人的示意下,拿过棉布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