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没有遇见过这么事精的人。
还年轻的奥斯瓦尔德咬牙看着坐在皮质沙发上,穿着西装翘着脚点餐的男人。
“一汤匙鹅肝酱和无花果酱,配黄油面包,谢谢,等一下你们这里有冰酒吗?”萨特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点餐的服务员有点尴尬地瞄了一眼老板,“抱歉先生,我们没有这个。”
“没有?”萨特诧异地挑眉,企鹅人今天一天看见他这个表情就害怕。
萨特的语气无不遗憾:“好吧,那换成气泡酒也可以。”
服务生更加尴尬地碾了碾地毯,音量更低了一点:“先生,我的意思是您点的那些我们这里都没有。”
“噢——”萨特拖长尾音,遗憾地看着企鹅人,语气带着谴责:“你们应该选一点好厨师。”
“哈哈,”企鹅人干笑着说:“抱歉,是我们的问题。”
服务生眼疾手快地把全新的菜单塞进了萨特手里,萨特挑剔地在这本美国佬本地菜单上巡视一番,“那就塔巴斯科辣椒酱配熏培根。”
他嫌弃地合上菜单。
企鹅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萨特慢悠悠地说:“不用客气科波特先生,这是给你点的。”
“那真是太贴心了。”企鹅人麻木地说。
从萨特出现开始,他就没有停歇过,时时刻刻被全方位地挑刺,他只要提出异议,萨特就会用一种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想到这里企鹅人就犯恶心,在萨特要求下,灯光加了一圈,包厢消毒了至少三遍。
疤面是怎么容忍他的,企鹅人困惑地想,以他的脾气为什么没有直接给萨特几梭子子弹。
要是没有那该死的对斯塔克资源的渴望,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站在这里,对着这个可恶的家伙点头哈腰。他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被灌水泥沉海的滋味儿!
企鹅人幸福地幻想着,萨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科波特先生,我等法尔科内博士已经——”他指尖重重敲着表盘,加重语气,“已经二十分钟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们的效率吗?”
包厢门敲响了,亚历山大带着火柴马龙到了。
萨特更加咄咄逼人,“我的人都比你们要守时得多。”
亚历山大没有想到一进来气氛这么差,他看着企鹅人的脸色有向着铁青发展的趋势。
亚历山大假装没有看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要去当狗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