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微便让他说出昨夜她穿得衣裙的式样、颜色和发型。
摊主自信满满,也要了纸笔,画出昨夜李熹微的着装。
赵炎拿了画像,与屏风后的李熹微对比,衣裙颜色倒是对得上,别的却有出入。
赵炎是个喜形于色的,李熹微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现在,她只需要保持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好。
赵炎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叫了一人去查镇上成衣铺的售卖记录。
结果很快返回,昨夜并没有绿色衣裙售出。
真是天助她也!
镇上众人皆知,她住在四合山顶,以他人之能,仅一夜是不够来回的,因此也不存在回家换衣之说。
李熹微想,幸好她平日低调行事,并未教他人知晓她卓绝的身法,否则今日便不能瞒天过海。
摊主并未等到预想的夸赞,又大着胆子说出李熹微购买桃花面具开口问价一事。
然而客栈里看热闹的人听了,哄堂大笑。
有那好事之人顺势开口:“谁不知四合山的李姑娘天生不能言语,怎得到你这儿就能开口说话了?莫不是这面具能包治百病?”
“怕不是想那百两黄金想疯了罢。”
摊主被嘲笑一通,指着周围的人,气得鼻孔冒烟,“你……你们!”
“够了!”赵炎出声阻止道。
既然其他线索都不能佐证李熹微是刺客,赵炎看了看小美人的脸,把一腔怒火都发在摊主身上。
摊主求财不成,还要挨顿打,情急之下,又扯出李熹微与白衣男子之事。
李熹微眼里流过一丝晦涩,既然这位摊主如此紧追不放,也怪不得她不客气了。
李熹微稍稍酝酿了情绪,一滴泪自眼角流出,“啪嗒”落在桌面,颤抖着手写字辩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一哭,把赵炎的心都哭化了。他扫一眼纸上内容,无非是女儿家名节一事。正巧他也想娶这位姑娘做妾,可容不得这摊主污人名声,便给了手下人一个眼色。
手下的人激灵,拿了客栈擦桌子的抹布,堵了摊主的嘴,就将他拖了出去。
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本来挨顿打的事,搞不好现在小命都得没了一半。摊主虽不值得同情,但演戏演全套,李熹微还是装作被吓到一般,拿出手帕浅浅拭泪。
赵炎一看,这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李熹微不知道赵炎想娶她做妾,只当赵炎被痰卡住了,说话又黏又漏气。直到赵炎要上手抓她,才明白过来。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手,又握住了笔,仿佛要写些什么。
赵炎也不急,反正美人儿手无缚鸡之力,又不能开口讲话,权当陪她玩玩。
李熹微早该想到赵炎是个好色之徒。原以为看在她师门的份上,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竟如此不加掩饰。
她一边在纸上慢吞吞地写着“男女授受不亲”,一边思考该如何再次脱身。
赵炎自是无所顾忌,用一句你我成亲成亲,就把李熹微的话堵了回去。
李熹微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为明媒正娶,要求赵炎给她的师父去信,才能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