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降谷零微微有些?疑惑。
“交换啊交换——”目光紧盯着降谷零的脸,萩原研二狐疑道,“你该不会是那?种骗了人家?的情报、转头就翻脸不认人的无?良公安吧?!”
降谷零:“……”
他抹了一把脸,有些?无?语地叹气:“本来是为了你们好……算了,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的话,那?就问吧,我?尽量挑能说的告诉你。”
听见这话,萩原研二这才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小矢目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迟疑:“……有什么区别吗?”
“假话就是,”端起自己的汤碗,降谷零吹了吹,轻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味增汤,“——他自己想办法把自己捞回了国内,现在远离了那?些?危险的行?动?组任务,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加调理身体。”
从这短短一句话里,一向观察力敏锐的萩原研二,很?快就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定了定神?后,尽可能维持着面上表情的平稳,萩原研二轻声问:“……实话呢?”
“——他的状态很?不好。”
放下?汤碗,降谷零微垂着眸子:“我?探听到的消息是——冰酒因为意外重伤、伤势恶化?昏迷不醒,因此才被调遣回国的。虽然现在已经被送去专业的研究机构治疗调养,但……”
“……效果不好么?”
降谷零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是治疗的副作用、还是那?仅仅只是我?的错觉,总之,回国之后,昏迷了三个?月的矢目久司如今虽然已经苏醒,但身体状况却似乎并没有要恢复的征兆,我?每次去研究所看他的时候,都感觉他的状态比上次更差劲了一些?。”
“而且,”微微顿了顿后,降谷零的面色稍微有些?阴沉,“虽然对外宣称冰酒在研究所养伤,但……”
“——被收缴了全部通讯工具、暂停一切职务和任务,甚至本人也无?限期被隔离在研究所内,不允许外人探视,不允许踏出研究所半步……这本身,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吧。”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阵。
“小矢目他……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所以才会招来这样的惩罚。
降谷零摇了摇头。
“比起惩戒和警告来说,我?倒是觉得,组织这样的行?径,看上去更像是一种保护。”
“这段时间我?稍微探查过了——那?间研究所的管理非常严格,没有专门制作的通行?证、或者是上面亲自下?达的手令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那?间研究所半步,这样一来,几?乎没有人能有机会接触到被禁足在那?里面的矢目久司,”这样说着,降谷零的语气顿了一顿,“——就算是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机会鼓动?朗姆发布了[贴身监视和保护冰酒]这样的任务,借着执行?任务的机会、才能与矢目见上一面。”
降谷零思忖了一阵,沉声道。
“——我?总觉得,除了[行?动?组干部冰酒]这个?身份,在矢目的身上,还藏着更深的、值得组织看重并且谨慎保守的秘密。”
西图澜娅餐厅里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半晌之后。
顶着一张路人脸的易容,沉默了许久的诸伏景光放下?碗,转过头望向自家?幼驯染,轻声问:“研究所……听上去是那?种会进行?危险的人体实验的地方。矢目现在怎么样?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研究所的负责人暂且可以信任。”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
萩原研二的眉心很?快就蹙了起来,眼底的忧色几?乎快要满溢而出了:“小降谷,你刚才也说了,小矢目现在的状态越来越差……研究所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养伤的好地方,他不能一直待在那?里,得想办法——”
“你想要救他出来?”不等萩原研二说完,降谷零很?快便直接打断了他,“你自己应该也能意识到这一点的,萩原——这根本就不现实。”
“就算我?们都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其实是公安部的情报搜查官[千间目]了,但那?又怎么样?他现在仍然在执行?卧底任务、并且本人完全没有要撤出任务的意愿。”
降谷零叹息。
“我?们要用什么立场去救他,萩原?警察吗?一群警察去犯罪集团的老巢、营救一个?表面身份仍然是犯罪集团的干部的家?伙……就算你我?可以不在乎上司会怎么处罚我?们,但你要矢目久司怎么办?”
“——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了,不仅[矢目久司]会死,[千间目]也同样不可能活过来。”
不知道是在试图说服自己的同期、还是仅仅只是在试图说服自己,降谷零的眼底飞快闪过了一抹挣扎之色。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严词告诫蠢蠢欲动?的同行?之人。
“——别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