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在说一场刻骨铭心的过往,而是在谈论今夜该吃点什么。
这样的江檀,反而让周应淮更觉得难以捉摸。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从前发生的事情了吗?所以,才能用这么若无其事的语气说这些话。
周应淮神色不露,手中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
这红灯真是冗长的很,倒计时还在继续,周应淮眸色深深,半晌,道:“在国外这半年,吃苦了吗?”
江檀随性的笑笑,目光没有焦点,只是平淡,“什么叫吃苦呢?如果是肉体上的痛苦,怎么比得上精神的万分之一?”
她意有所指,但是细细去想,好像又仅仅只是一句有道理的话而已。
周应淮捏了捏眉心,声音低哑:“这么说来,在国外的日子,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国外的这大半年,江檀吃了很多苦。
可是她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说自己很苦,尤其是周应淮。
让她一边掉眼泪,一边说自己经历的那些艰难险阻吗?
可是如今的江檀,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不需要这些。
所以她说:“还可以,有很多开心的时候。”
周应淮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夜色深深,他眉眼间凝着冷清和幽暗,前面车子的后照灯和路灯交相辉映,斑斓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只是声音,沙哑的厉害,他说:“江檀,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开心吗?”
江檀头靠在窗户上,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绿灯,车子跟随车流前进。
上了高速,周应淮将窗户关上。
车内变得很安静,安静到仿佛产生了如有实质厚重白纱,将身处其中的人一层一层笼罩。
周应淮听见江檀的声音,在冗长的沉默后,缓缓响起。
江檀说:“开心过,但是很没意思。”
这一次,轮到周应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檀住的地方太远,两人一路无话,气氛一寸寸冷凝成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在江檀的小区楼下停下。
江檀拉车门,拉了半天,纹丝未动。
她低着头,说:“谢谢你送我回来,麻烦开个门。”
“开了两个小时送你,江檀,你难道觉得,我就是想听你说声谢谢?”周应淮声线平直,只是叙述,不带半分怒气。
江檀却觉得一股无力涌上了胸口,她蓦然转身,看向周应淮,几乎是商量的口吻:“那你还想做什么?周应淮,我现在已经在过新的生活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非要一再干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