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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刘小红没有丝毫隐瞒，把那日自己在山脚坟前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形象生动说出赵美美和施敏儿如何耐心等到张大娘摘下一颗橘子后才现身抓人。听得张大娘牙痒痒的，心里直骂赵美美好心机。

刘小红的叙述，施卫民越听脸色越难看。张大娘这种喜欢占人便宜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他向赵美美确认：“赵知青，是不是这样？”

赵美美拧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那天认同了施茂彦的处理方式后，赵美美就没跟人讲过这件事，更没再想着要在大队长面前把张大娘的所作所为说出来。然今日事情发展到这样，一切都是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没人想到刘小红会出现在那，并目睹了全过程。第二个意外是，没人想到张大娘会和刘小红起争执，刘小红一气之下把这件事爆了出来。

所以，虽然当时是当事人，可现在身为证人的赵美美也很无奈啊。她能有什么选择呢？当然是只能选择做个诚实的孩子啦。

给了施大队长们肯定的答案后，她补充说明了下事情原委：“是这样的，昨天我给知青们煮好早饭后，陪敏儿去菜园。敏儿心心念念着那几个未成熟的橘子，便和平常一样数了一遍，发现少了两个。”

张大娘听到这，顿时目瞪口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人认真成这样，连树上挂几颗果子都数的清清楚楚，特别是那个人还只是个孩子。

“敏儿这孩子，年纪虽然小，却是认真又诚实，把这几颗橘子看的极重。发现少了两个后，难过的直掉眼泪。我看着于心不忍，便和她约定下午再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那个偷橘子的人。”说到这里，赵美美停顿了小会，瞥了眼张大娘：“我们也是没想到，还真等到了那个偷橘子的人，更没想到竟然会是张大娘。”

刘小红听赵美美补充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她可真是没想到，赵美美竟然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一般人听到小孩子说橘子少了，不是应该都认为记错了吗？然赵美美不仅不这么认为，还做出蹲人这种小孩子行径。但不得不承认，赵美美运气真好，这样都给她蹲到了来偷橘子的人。

施卫民面色沉沉，看向张大娘：“大娘，你有什么话想说？”

张大娘嘴张了合，合了张，神情复杂看向施卫民。问她有什么想说的，她当然只想否认啊。

一番短暂的挣扎后，张大娘还是习惯性狡辩道：“我、我、我真没偷橘子的意思，我就是看着那橘子长的挺不错的，想尝尝味道。乡里乡亲的，你说谁没吃过别人家两片菜，是不是？”

“大娘！”施卫民痛心疾首，重重敲了敲桌子：“菜能和橘子比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摘别人家的菜，也要先征得别人同意，你说是不是？”

被施卫民厉声反问，张大娘害怕的一哆嗦，连连说是。

“大娘知道错了，这次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人家茂彦都不计较。”说到施茂彦，张大娘又有了底气。

对啊，橘子是人家施茂彦的，他都不计较，别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不过接下来施卫民说的这番话，一下子又把她打蔫了。

只听施卫民板起脸，训斥道：“大娘，为什么到这时候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茂彦他不计较，那是他大度，但不代表你偷摘人家橘子这个行为是正确的。我们现在是生活在社会主义新中国，是个讲法的社会，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

最后这句话是他前两天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张主任说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说完还暗暗得意了下。

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肯定让自己在村民和知青眼中更有威望。瞧瞧张大娘和两位女知青，听到后不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他不知道，在场的其他三人确实是意外他会说出最后那句那么有水平的话，但赵美美的意外和其他两人不同。

准确的说，赵美美是惊讶，没想到二十一世纪在网上经常看到的一句话，会在这个年代的村领导口中说出来，那感觉还真是诧异的来有些亲切，亲切的来有些神奇。就和当初看穿越文的时候，看到穿越而来的女主对男主说‘奇变偶不变’差不多。

好在她也是上了几年政治课的人，知道施大队长说的最后那句话其实是来源于宪法，不至于凭一句话就幻想施大队长也是穿越而来的。

赵美美虽然心里想了许多，但耳朵任然听着施卫民继续训斥张大娘。

这件事发展到这里，让她对这个大队长印象十分加分。

至少他还算是个公正的大队长，分的轻施茂彦不计较归不计较，张大娘的行为就是偷窃，不认为偷两个橘子是小事。

看着和张大娘蔫蔫挨批评的样子，她忍不住嘴角勾了勾。果然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赵美美这边舒服了，张大娘却是难受的很。面对如此铁面无私的大队长，她从最初的顽强狡辩到最后苦苦哀求。

“队长，我真的知道错了，也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次可不可以不要追究？”

“不行，这件事不能不追究。”大队长施卫民义正言辞拒绝了张大娘的哀求，张主任说了，法制社会新中国，绝不能再纵容以前那些丑陋行为。

可张大娘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呢，她抹了抹眼泪，又开始施展苦肉计，和施卫民说过去的事。

赵美美看了眼面对张大娘的苦肉计，不仅没办点没动容，还反过来批评她说这样的话是还没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施卫民。她想，按施大队长这态度，一定会严肃处理张大娘这种偷窃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