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拾起一片地上的花瓶碎片,跪在地上果决地扎进了昏迷着的云棠的脖子:“只要她醒不过来就行了。”
鲜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江棠事先已经在身上贴了隔水的符咒,这些血避开她在地上流淌,沾湿了沈晏清的鞋子。
云琼不知死活地躺在地上。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恐怕是沈晏清第一次真正的认识面前的这个江棠。
江棠仍旧是跪在地上的动作,她没有抬头,只是抬眼直勾勾的看向沈晏清,地上鲜红色的血迹让她那张本该美丽的脸显得无比恐怖:“我想当魔尊夫人。”
这才是她今天来到这里最根本的原因。
江棠阴恻恻的说:“如果你不想死,就来帮我。”
沈晏清被吓地一个后退,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一直等到撞到墙,才停下来,额头被磕破。
疯了、江棠疯了。
他连回头都不敢,连滚带爬地往下跑。
疯子江棠在沈晏清的身后,凝视着他狼狈逃跑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勾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连滚带爬的沈晏清才跑到第七层,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他先是在死寂中听到风的声音,接着是门扉被推动的“吱呀”声,然后他看到——
原本楼层里紧闭着的门从十楼开始依次往下,慢慢的打开了。
就像是一座灯塔在入夜后,旋转着自上而下的亮起了灯,那些绮丽的灯光,将一切都编织得像是一场色彩鲜明的噩梦。
七楼打开的门扉后,一只狗头人身的精怪咧着长满细密牙齿的嘴,舌头长而粗,透明带着腥气的口水滴滴答答地掉到地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沈晏清瞧。
沈晏清不敢对视,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下退。
就在他为自己即将逃离七层,感到有些欣喜时,那只原本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的狗头人身的怪物猛地冲了上来。
沈晏清惊恐的短促叫了一声,他害怕到了极点,这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他觉得有些怀疑自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他疯了似的往下快步逃跑,几乎要看不清自己脚下的台阶。沾了血迹的鞋子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可六楼、五楼同样关押着不能细看的狰狞怪物,沈晏清不敢回头,连哭泣的冲动都在紧张到了极点的情况下,丝毫也哭不出来。
沈晏清甚至都想不到谁能救他,江妈妈不可以、多宝和暖烟不可以,砚青更不可以。砚青是个见风使舵,只会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对他好的坏蛋。
他快步的跑过这几层关着门的楼层,到了下五层,那些被随意放置的植物,也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指令似的,正在疯狂地生长,它们的身上有着幽暗的光,那些弯曲的藤蔓朝着沈晏清的方向快速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