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涌,他猛地捂住嘴巴。
不能吐,不能吐,吐在这儿,路行渊非把他扔下去喂鱼不可。
然而他的胃并不打算听他的话。
可外面有水匪,他又不能出去。
船身就在这时晃动得更剧烈,转瞬头顶的船篷轰趴炸开。
手上支撑蓦地飞了,隗泩失了重心,直接扑在了船边。船身一晃,他脑袋朝下,出溜一下就栽进了水里。
谁懂啊,
又想吐,水又要往他嘴里灌的感觉。
隗泩本是会游泳的,只是突然这一下还是呛了口水。
也就是呛的这口水,让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陌生的画面。
眼前的画面与脑海里的画面重合。
淹在水中的窒息感,自心底而生,且瞬间充斥着每一根神经,
手脚突然就不听使唤地乱扑腾。
直到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捞出水面。
离开水下,记忆的画面被眼前的光亮渐渐冲散。
隗泩也重新找回了失控的手脚。
路行渊仍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见他恢复了平静且能平稳地浮在水面上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而两人眼前,是他们已经翻了的船只,水面漂浮着碎掉的船篷木片,船附近江水中的红色,正缓缓地向四周晕开。
水面上看不见其他人,
隗泩才从溺水的窒息感中缓过来,心口又一紧,
远山和迟雨呢?
他悚然抓紧路行渊,
“远山和迟雨呢?”
“这儿呢!”
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
翻过去的船身后面,猛然炸开两处水花,水花四溅中间飞出两个人影。
人影笔直挺拔,在到达制高点时停滞一瞬,又迅速下落。
发丝与衣衫飞舞,迟雨和远山双双稳稳地落在了船底上。
就这个画面……
你别说,内力尽失的某人真是有点嫉妒了。
迟雨面无表情,远山笑嘻嘻地对着他摆手。
隗泩原本脸上的担心之色已经被无语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