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都怪这突然冒出来的山狼,也不知道从哪个山头跑来的。真是不长眼,还险些伤了大侠。”
远山说着,抬眼观察着隗泩的反应。
听他绘声绘色地说完,隗泩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不是很明显吗?山狼大概是贤王放的。”
此刻他俩正坐在西厢房的窗子前,看着窗外的杏花嗑瓜子。
昨日凶险,实则隗泩只受了些轻微的皮外伤。
远山诧异,“怎会是贤王?贤王可是从狼口下救了太子。”
“一看你就是小……画本子看得少。”隗泩把手里的瓜子往远山面前一放,示意他也吃。
远山却当成是让他剥,倒是也不在意,当真抓起就剥,一双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的眼睛,认真地听隗泩说,
“我记得你说过乐丹推崇一夫一妻制。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且只育有太子和公主这一对龙凤,那将来的皇位就只能是太子的,可若太子出了事,还有谁有资格继承皇位。”
“公主。”
隗泩点了下头,“你这么说也没错,可公主那骄纵的性子能是当女帝的料?”
远山非常认同,乐昭映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动不动就要将哪个拖去杖责,她要称帝可还了得。
“那就只有当今圣上那个年轻又稳重的亲弟弟,贤王。”
远山貌似不懂,“可是贤王向来以贤德仁厚著称,况且他救了太子啊?”忽地又一想,
“也是,鬼泩还怕鬼呢。”
隗泩白了远山一眼,
“你听过得民心者得天下没?”
见远山只剥不吃,他一把全抓起来塞进嘴里,边咀嚼边接着道:“太子一箭能正中山狼的眉心,神色淡定自若。没有贤王出手相救,山狼怕是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那你说太子知道吗?”
“不好说。”隗泩摇了摇头,“万一当局者迷。”
远山低头笑着,继续剥瓜子,
“太子聪慧,大侠能想到的,太子应当也能想到。”
却没注意隗泩的脸色缓缓凝重了起来。
他想起山林里侍卫赶到前,乐施安还说了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话,
“告诉你的主子,注意分寸,两国盟约尚在,孤绝不允许质子死在我乐丹。”
若我偏要呢
他的主子是谁呀?
隗泩下山想了一路也未想起来。
当时乐施安说完,侍卫们就赶到了,他完全来不及问个所以然。
“大侠说的画本子在哪看的,给我也瞧瞧。”远山捧着又剥好得瓜子仁送到隗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