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我自己配。”
“好好好。”郎中看着血葫芦一样的迟雨,连连道:
“草药随便拿,随便拿。”
“多谢。”
路行渊说着就去取药配药。
远山服了路行渊塞给他的药丸后尚且能走。他担忧地望着迟雨,摇晃着来到榻边要坐下,被郎中急忙扶到了另一边的榻上。
“哎呦呦,伤这么重,还不快快躺下。”
郎中将远山安置好,忙望向隗泩,
“小兄弟你伤势如何?”
隗泩摇头,
“我没事儿。”
放下迟雨后,他便将手轻轻贴在迟雨的心口,缓缓地输着内力,护着迟雨的心脉。生怕迟雨仅剩的这一口气突然断了。
直到嘴角又流出血也没停下来。
郎中已经去帮着路行渊抓药了。
隗泩转头看向路行渊镇定自若的身影,神情复杂。
他望着茶棚下支离破碎的尸体时,也冒出过侥幸的念头,想会不会是跟乐施安假死一样的计策。
他一边希望侥幸是真的,一边又想可他们只有四个人啊。
此刻,他甚至仍害怕这是幻觉,偷偷地掐了一把自己。
————
以为路行渊死了的那一刻,
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了,
心口翻绞着的疼。
为什么呢?
他一直控制着、忽略着、压抑着的情愫,仿佛在那一瞬间迸发。
他不敢面对的,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是他明知道对方是大反派。
明知道对方的结局。
所以明明心疼,明明在意,明明就萌生了不该有的,别的心思。
却选择视而不见的……
他始终纠结的,不敢正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