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如此重复了三次,少年指了下表左侧的数据。
“年份。”
一个显见的问题。
十分钟后,男人的声音再次询问的时候,没有得到下一个答案。
而少年也清楚,这很显然是和男人的要求相差甚远的。
办公桌后的男人此次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狭长,漠冷的深色眼瞳很淡地扫了一眼桌沿斜放的一把长木质戒尺。
这把旧戒尺和这间装饰格调厚重的办公室极明显地格格不入,似是被校方的教师刚征收上来的物品,也是第一次出现在桌面上。
男人这次没有敲他的指节。
但少年的指骨很明显地攒紧了,那报表的边缘在其下发出隐约细微的响动。
最后一个十分钟后,男人再次询问:“错误在哪?”
少年没答。
这最后一次,加上暂停的上一次,似乎预示着什么。
男人不发一言。
由窗沿投下的半光映着房间内。几乎在男人冷漠的视线从桌沿那道旧物移开,贵金属笔身再次给予少年指节痛感的时候,一直全身紧绷的少年乌黑的竖瞳缩到了极致——
发间一对黑色的三角兽耳,和裤腰后的细长兽尾都在同时冒了出来。
俨然已经是受激备战状态。
坐在办公桌后,冷峻男人狭长漠然,透不入光线的暗色瞳孔看着这场景。
……
少年在那一刻已经意识到不好。
可唇侧的虎牙已经露出了尖端。
那个他忌惮的征收物品最后也没有作为处罚工具使用在他身上。
是的,也许是一种有意无意的混淆。
黑色猫耳兽尾炸着毛的少年极度戒备地盯着人的竖瞳此刻看着并没有被拿起的木质长尺,后知后觉抿了抿唇。
那双狭长的,永不为所动的眼注视着现在的少年。
深色瞳孔所投的视线缓缓从少年发间折动的三角茸耳,转到腰后长长的,偶尔轻甩一下的兽尾,最后回到少年现在紧抿的浅色唇瓣。
没有特殊的反应。
冷峻男人就这么一如往常地撑着下巴看他一会儿,最后道:“今天的处罚结束了。”
总计被敲了四次的少年放下那两张状态比昨天更糟糕的报表,背着肩上斜挂的背包往外走。
他没忘记在推开门前嚼掉一片水果钙片。
……
少年走在路上,情绪似乎还未完全从刚刚所在,基调厚重的办公室抽离出来。
他的乌眸慢慢变化着,有时会收缩一下,有时又会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