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王策的眼神更为闪躲了。
直到陆枭又抬起了脚,他才畏惧地开口:“是……是我亡妻。”
宁子期忍不住了,也冲了上来。
“原来你还知道她是你亡妻啊?那她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出现在离你们柳县八十多公里的城市里的?”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不昨晚就顺势解决的原因之一。
未知全貌,贸然去净化一个怨魂,只会把自已也拖入深渊。
他一开口,陆枭就闭嘴了,认真地听着他讲话,也没有打断宁子期。
王策额头的头发已经湿了。
“这,这不能说啊……”
“不能说?”宁子期冷笑了一声,“到底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让我来猜猜,你这么害怕你这亡妻,甚至都不敢回家,不就是害怕她来找你算账吗?”
“你不回家,她的怨气找不到人发泄,自然就只能发泄在你儿子身上。但是你儿子同时也是她自已的儿子啊,所以她才每次到最后时刻都下不了手。”
“那我们倒推回来,为什么她会想要找你算账呢?是不是证明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越说,王策的脸色就变得越难看,但他就是死咬着不肯开口。
“怎么,六年过去了,你自已做过的事情,反倒不敢认了吗?”
他死死地咬住自已的下唇,就是不肯开口。
陆枭继续抬起脚,作势就要再来一脚,但是王策居然还是宁死不屈。
宁子期揪住他的衣领:“你可以继续沉默,反正陆枭有的是手段可以折磨你,最后你还是会受不住把答案吐出来。”
“但是,你就不想想你那独自在家的儿子吗?反正我和陆枭都已经过来这边了,他一个人就算死在那边,你也完全不在乎咯?”
说到儿子,王策还是忍不住有所动容,但是李凝用完好的那只手拽了拽他的衣角,王策似乎又下定了什么决心,铁了心闭口不答了。
宁子期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行,你个孬种不敢承认,那我就继续替你说。”
“当初,你本来跟李秘书是一对,但是你们又因为封建的村子不允许两个男人在一起,所以你们始终不敢公开你们的关系。”
“但是这样拖着根本不是办法,很快,你们就被父母催婚了,尤其是你,王策。”
“我去查过你的家庭背景,你的父亲王陵从小对你就非常严厉,稍有不慎非打即骂,所以你一直都不敢忤逆他。就连他叫你早点结婚,你虽然深爱着李凝,可是也根本就不敢拒绝你的父亲。”
提到他父亲的时候,王策的身体生理性地开始发抖。
他的身上全是被打留下的伤痕,父亲的棍棒教育使他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
所以当父亲咽气的那一刻,他竟然没有半点伤心,反而觉得自已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