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们绑在了祭坛上。
妈妈拼命地挣扎,哀求,但他们无动于衷。
用爷爷的话来说,这是传统,被选中该感到荣耀,而不是恐惧。
我不知道被祭祀的东西是什么,从小到大……我也从没有见过它显示出半点神迹,我只知道……她是妈妈,她生下我,教了我写字,教了我唱歌。
但就是这样的妈妈,现在竟然被他们献祭了。
我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因为她在看着我,她在哭……
我也在哭,但我不敢救她,我知道……我是帮凶。
这个贫穷的,落后的,愚昧的,该死的村子!
它不准人出去,这也是它唯一的神迹,所有人都无法离开这里,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迷失,然后回到村子里……就像……撞鬼了一样。
妈妈的嘴被封上了。
爷爷双手捧着一把匕首,走向了妈妈。
他们按着妈妈的手脚,不准她动弹,爷爷平静地把匕首刺进了妈妈的左胸口,扎进了妈妈的心脏,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爷爷拔出了刀,血流得多了一些,但爷爷似乎不满意,念叨着妈妈的心头血太少。
妈妈的脸逐渐变得惨白,人也开始不动弹了。
大家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似乎……这不是一场祭典,而是庆典。
我抬起头,祭场忽然狂风大作。
山风像鬼哭一样,吹得人心头发寒,黄豆大小的雨点像一把把利箭一样直泻而下,砸在妈妈的身上。
妈妈的头发随着风雨摇摆,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天地间,扯起了千万道水帘,像千万条瀑布,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家都躲到树下去避雨,山林的树枝残叶被风折断,漫天乱舞。
祭典草草地结束了,妈妈的尸体被暴雨冲刷,没有人管。
雨停后,孙家父子上前来,抬走了妈妈,孙文斌好像很伤心,比我还伤心。
他在装什么?他是凶手!
不过……我也是凶手。
这个村的每个人,都是凶手……”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
李慕倒吸一口凉气。
孙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