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这片比北边那边还要烂,人员成分复杂,违章搭建,政府的人想管都管不了。”孟关看着新买的鞋溅上泥点子,烦的直皱眉。电线拉的密密麻麻,原本宽敞的大道被违规搭建的房子占住,东拼西凑挤出了一条路。这片地势低洼,又没有排水设施,一下雨就成了大蓄水池,脏水遍地、泥泞肮脏。穿的脏兮兮的小孩在泥水里打滚,追着脏的看不出原来样子的球到处踢,本就肮脏的墙上被踢得全都是球印。孟关看的直皱眉,越发不理解江哥的想法。忽然小巷里拐出几个混混,围着一个女生,笑得暧昧。“夏花,去哪啊?”“夏花,你爸答应我们家提亲了。”长相清秀的女生抱着书包,惊愕道:“不可能!”“有啥不可能的,你一个女孩子,真想着读书考大学啊!”为首的高壮男人,一脸横肉,眉尾到嘴角的地方一道长长的疤,他状似去抢女孩的包,手确实冲着女孩胸口去的。看到男人的瞬间,江辰面色沉了下去。真是好久不见。康光宗——信奉用暴力可以镇压住他们这些疯子,安定精神病院的护工。以虐待精神病人为乐,江辰脚筋在黑矿场被挑断,本就是个残废,后又被他打断了左手手骨。他大发慈悲留下了,江辰用来吃饭的右手。夏花吓得尖叫,拼命抱着包试图躲避男人的咸猪手。康光宗笑得愈发得意,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本就小的眼睛更加小了。是江辰看惯的,最厌恶的笑。“你就是个疯子。”“零号,你知道你家里人给了我多少钱,要我折磨你吗?”“你个废物,早该去死的废物!”“这样活着不可悲吗?去死啊!”这些刺耳的声音,江辰从未忘记。——终于又遇见了,康光宗。江辰目光猩红,眼中风暴凝聚。“早晚都要当我媳妇,先让爷乐呵乐呵!”康光宗猛地抱住夏花,在小弟哄笑下,猛地亲上去。夏花吓得连声尖叫。孟关看不过去,刚要上前喝止,身侧却又一个更快的身影冲了出去!“江哥?”……王红红把车扔在门外,想着周念,笑得嘴角发酸,哼着歌推门进去。看清院子里的情形,王红红愣住。江哥大马金刀坐在院子里,他在抽烟,夹着烟的手满是血,灰白烟雾徐徐向上,遮住江哥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台阶下坐着个女生,抱着包,脸色苍白,眼眶里全是泪,要哭不哭,极其惊慌。孟关背对他,扶着门框站着,手因为用力,指骨格外明显。王红红不敢往江哥面前凑,小心走到孟关身边。一站定他便听见了屋子里男人嚎哭的惨叫声,比被杀的猪嚎的还瘆人。王红红好奇往屋里探头。孟关倏然挡住他,艰难挤出两个字,“别看。”这种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感觉太痛苦。王红红迫不及待问道:“小孟子,怎么回事?”孟关转过头,看他一眼,忽然干呕一声,捂着嘴弓着腰,蹲到旁边去吐了。王红红脸色难看。这什么意思?被他丑吐了?王红红压着火把孟关拽起来,压着火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孟关难受的说不出话,指了指屋子,又指了指江哥。王红红忽然意识到什么,沉下脸,“死了吗?”孟关摇摇头,心有戚戚道:“还不如死了。”王红红拧眉。把孟关吓成这个样子,可以想见江哥下手有多狠。他瞥了眼江哥。背影宽阔、冷冽,仍旧在抽烟。自江哥有了嫂子后,王红红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哥了。王红红没有去看屋子里男人的景象,反手拽上门。他走向江哥,孟关伸手拦他,拼命摇头。王红红推开孟关,毅然走过去,低着头,含着忌惮,提醒道:“江哥,嫂子该下课了。”江辰夹着烟的手一顿。半晌,他碾了烟,沉默站起身,接了水漱口,洗掉手上的血,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始终拧着眉,眼里含着躁郁。“车钥匙给我。”王红红立刻递上。江辰接过,大步往外走。他一动,坐在台阶上的女生忽然也跟了上去。王红红拧眉要拦,女孩一猫腰从他胳膊下钻了过去。“大哥,大哥!”见人不停,夏花扔了书包,猛地扑上去,死死抱住男人的腿。“大哥,你娶我吧,你救了我,我愿意嫁给你!”夏花有个酒鬼老爹,重男轻女的妈,家里一直指望着卖掉她给弟弟凑结婚的钱。她不愿意受摆布,更不愿意嫁给粗横的康光宗。原本以为,今天死定了。这个男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高大英俊、成熟凶悍,安全感满满。夏花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但她清楚,她砰砰跳到现在的心跳也在清楚告诉她。她爱上他了,要嫁给他!这个男人是她逃脱糟烂家的唯一机会!王红红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拽着女人道:“我哥已经结婚了。”夏花一把推开来拉她的男人,不管不顾道:“我一定比你媳妇对你更好!”女人的逆天发言,像是钉子,将王红红和孟关一起钉在原地。完了。两个人难得思想同频共振。江辰垂眸盯住女人,目光森寒让人不寒而栗。夏花被看的浑身发抖,恐惧像是蛇爬上脊背,紧紧缠住她。下一秒,女人被毫不留情踹了出去。“凭你也配。”王红红自动补全下一句:凭你也配和我嫂子比。江辰大步走出门,很快车子启动的轰鸣声炸开。他一走,王红红和孟关同时松口气。王红红擦掉额头的冷汗,看也未看蜷缩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去隔壁喊来人,把不愿意走的女人驾着送走了。至于那间屋子,谁也没有进去。屋子里男人的惨叫声刺耳、尖锐……:()我靠吃瓜系统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