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摇着扇子想把自己同玉流绑在一起的谢遥知略微僵了笑脸,而后合起折扇,掩下狐狸眼中的一抹落寞,自然道:“刚好,有劳这位大人了。”
城门卫脸色苍白了一瞬,连忙道是,在玉流回头的瞬间迅速撕下刚写好的那页,重新落笔,一板一眼道:“姓名好了,年纪好了,地址……”
等谢遥知登记好了,玉流抱着胳膊不疾不徐开了口。
“你也累了,先找个地方先休息会儿吧。”
“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想赖我家?”
“孤男寡女住同一屋檐下怎么能行,你难得来一趟京城,我不能毁了你的名声。”
“你要是嫌贵真可以住诸哥那儿。你救了他,蹭几天食宿总是可以的,他也不会那么小气,我等会儿就去和他说,反正诸哥家里就他一个,不存在什么嫂子老太太小孩子会有意见。”
玉流不间断的一句一句将谢遥知的心思全都堵了回去,他哎呦了声:“玉流,我认识的人里就没有比你更明察秋毫的了。”
谢遥知同玉流相看着,似笑非笑的模样下,玉流就当是听不出他的挖苦。
像是无意,她又说了句:“我那破屋不好,不比诸哥的宅子,你住他府上去哪儿都方便。”
俗话说得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更何况谢遥知的确是存着目的来的。他皱着眉心想了想,道:“也好,那你带我去?”
“不太行,我得先去交差,”玉流扬手招了个在城门附近的外侯官来,“这位是谢遥知谢公子,是诸大人的贵客,救过命的那种,近期要在京城小住,你领他去诸府。”
外侯官看谢遥知的眼神顿时就不对了,目不转睛的样子让谢遥知有种被人盯上的错觉。而玉流毫无所觉,继续和外侯官说着话,让他帮忙出去买些东西,都记在诸几的账上。
谢遥知脸上荡着得体的笑,心里却想不通玉流在做什么。
重视他呢,还是……重视他呢?
玉流弯着笑眼挥手送谢遥知走远,而后收起笑,骑上马就往侯官署赶。
到了地方,玉流把白马交给章囚安在侯官署的心腹:“诸大人到了吗?”
“到了,马车里外都已经收好了。诸大人这会儿已经去客房躺着了,孙郎中也去请了,一会儿就到了。”
“好,章大人呢?”
“在书房,郡主也在。”
玉流不禁翘了翘眉梢,见热闹似的笑了笑,抬起脚就朝书房走,还没走到,门就从里面打开。
赵颐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看了两遍,反复确认她完好无损,才道:“你好好的怎么就诸几那样子了,脸色发青,手脚发汗,我都以为他是诈尸回来了。”
玉流跨过门槛,关上门,再淡定地把自己撇干净:“等他醒了问他就是,我不是很清楚。对了,你去见赵廉了没?”
赵颐别过脸:“嘁,有什么好见的,见了我就会哭出来?我为我兄长流的泪早在年前就流干了,现在要先酝酿酝酿,等到后面和爹娘一起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