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皱眉:“我去哪儿还要告诉你吗?”
“宋繁声不在,轮到我——”
“轮到你,轮到你什么!”
或许连玉流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每提到宋繁声,她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
“谢遥知,能管我的人里可没有你。”
谢遥知眼神微闪,玉流的情绪升沉如山丘一般明显:“你是在生气吗,你被敏郎骗了不生气,却因为我提到宋繁声而生气,为什么,玉流,为什么!”
他快步走来,握住玉流的手,按捺不住满身的伤:“敏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说不准这个名字都是拿来骗你的,我昨天出去——”
玉流也有气:“我知道,你去找人喝酒了。”
“那只是个借口!”谢遥知急道,“我这身份,不能太高调的,我、我、我……”
江湖上能说会道的玉公子第一次字不成句:“你难道不想知道——”
“不想。”
玉流打断他,冷着脸扯回自己的手。
这样的谢遥知让她觉得很累,再吵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累。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她不想再应付了:“敏郎与你无关。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这是极其狠心的动作,极其狠心的拒绝,狠心到谢遥知听出了她好不掩饰的送客之意。
他低头盯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笑了一声。从前比不过宋繁声也就罢了,现在在她心中又不如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骗子。
谢遥知痛苦地合上眼:“所以我刚才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玉流:“你在说什么?”
谢遥知继续:“对不起,我不该进来的。”
“什么?”
“但是玉流,你没发现吗,你变了,你心软了。”
“我——”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的,”谢遥知自顾自絮语,“你不能让他成为你的弱点,你不能有弱点。”
他抬头,再看她时双眼赤红,整个人跟疯魔了似的:“杀了他。”
“玉流,杀了他。”
“就像你从前杀了宋繁声一样。”
杀了他(修)
◎“谁和你说是我杀了他”◎
“你说什么,”淡漠的眼眸骤然锁紧,玉流哑声,“你、说、什、么!”
谢遥知已全然不顾玉流难看的脸色,眼底越发猩红:“你能下狠心杀了宋繁声难道还不能杀了个无足轻重的小郎君?你得杀了他,玉流,你得——”
“我说,听不懂人话是吗,”几乎是从齿间磨出的字眼带着一连串压抑的薄怒,她在忍着,忍着不对他动手,“谁和你说是我杀了他——”
“谢遥知,”玉流仰头,直直对上他的眼,“谁和你的说的!”
玉流的怒呵让谢遥知从深陷的噩梦中惊醒:“我,玉流,我刚才……”
记忆的沙钟溯流,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冷汗从后颈滑落,谢遥知懊悔不已:“玉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