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口吻,却没有人会觉得她这样说话是一种冒犯,仿佛沈知竹天生就该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有人笑着应道:“要不是为了欣赏笙笙的钻戒,我们也的确早就该让这位新娘子清静了。”
说罢,用不着沈知竹再多说半个字眼,房间里的人便识趣地陆续退了出去。
最后离开的那位,贴心地带上了房间门。
咔哒——
沈知竹顺带落上了房间的锁。
她看上去已经洗沐过,身上穿的是黑色的丝质睡衣,外罩暮色灰的西装外套,半干半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我半个小时前给你发的消息,没有看见”
阮笙后知后觉地拿起床头的手机——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是沈知竹问她房间里还有人没有。
这样算来,她应该是等了半个小时,等到失去耐心,才直接敲响了阮笙的房门。
“抱歉。”阮笙忙道,“我……”
“你用不着道歉。”沈知竹打断了她的话,轻哂道,“我明白,新娘子总是很忙的。”
说话间,视线已落到阮笙戴在右手无名指处的钻戒上。
鸽子蛋发出耀眼的光华,惹得沈知竹发出一声莫名的低笑。
阮笙忙心虚一般收起手,却为时已晚。
沈知竹已经走到她的身前,她弯下腰,抓住了她的手腕:“藏什么……不是挺好看的”
和上一次高烧时不同,她的肌肤又恢复了冰冷的触感。
落到阮笙指间的视线,同样也是带着冷意。
房间里的温度似一瞬间降下来,阮笙抬起头来:“真的……很好看吗”
沈知竹动作似停顿了一瞬,随后她松开了手,不冷不热道:“戒指应该是你自己选的,难道你会觉得它不好看”
说罢,又拿起摆放在旁边的戒指盒。
盒子里还有一枚白金材质的男戒,款式要素净得多,没有多余的钻石和花纹,只雕刻出几个字母。
沈知竹将它取出来,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把玩着。
“林嘉明戴过它吗”没来由地冒出一句问。
“什么”阮笙愣了下,又摇头道,“没有……他之前在店里试戴的是样戒。”
话未说完,只见沈知竹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湿巾纸,将那枚戒指从内到外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极其自然的动作,丝毫没有自己占据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的羞愧感。
“好像大了些。”沈知竹甚至煞有其事地评价道,像忘记了这枚戒指本来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纤长的手指被这枚戒指衬得更加骨节分明。
阮笙喉咙咽了咽。
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沈知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用指尖轻轻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