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杯时,杯底与灰纹大理石台面轻轻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在这偌大的平层房间里,近乎岑寂的回响。
就好像这是一个被抛弃的世界。
沈知竹从来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鲜少会有这种感性的念头。
但只要和阮笙挂上钩,这种时刻似乎就显得很正常。
她蓦地想到两天前在球场,阮笙短暂离开时,自己和蒋庄仪的对话——
“虽然我并不清楚,沈女士您和笙笙具体发生过什么,但你并不适合当她的朋友。”
“每一次你的出现,都只会折磨她。”
折磨
自己和阮笙究竟是谁折磨谁,恐怕并不好说。
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蒋经理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当阮笙的朋友。”
——“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起誓,这句话绝对没有半点撒谎的成分。”
朋友……想到这个词,沈知竹心底几乎本能地发出一声冷笑。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睡意已荡然无存。
本打算直接去书房工作,放在中岛台台面上的手机却突然亮起。
是一串陌生本地号码发来的消息:“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将她灌醉送到了指定的地点。”
随后,是一张照片。
沈知竹垂下眼,点开照片放大——
阮笙正躺在一张宽敞的磨砂绒意式沙发上。
即便透过屏幕,也能够看得出来,她俨然是醉得不省人事。
沈知竹眸色变深。
对方的消息又发过来:“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希望您能够不要食言。”
唇角略勾起嘲讽的弧度,沈知竹回复她:“知道了。”
放下手机,她走进卧室,换了身出门的装扮。
然后,沈知竹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径直前往地下车库。
困……而且真的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