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丽推开门:“房间里有干净的睡衣和浴衣,沈总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笙笙。”
离开前,她对阮笙道:“笙笙,记得照顾好客人。”
“好。”阮笙点了下头。
她一直低着头,在赵佳丽离开后,才抬头看向沈知竹:“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用。”生硬的语气。
两人单独相处时,沈知竹终于失去了在旁人面前的伪装。
她口吻淡漠,听不出来情绪:“请你出去,我需要休息了。”
“……好。”走到门边时,阮笙的脚步顿了顿。
沈知竹已走进浴室,打开牙刷开始洗漱,没有再理会阮笙。
阮笙走出房间,将身后的门咔哒阖上。
回到自己房间,阮笙往床上重重一躺。
似是因为一整晚的打牌疲惫不堪,在闭眼躺了十多分钟后,阮笙长长吁出一口气,换上睡裙走进浴室。
她仔仔细细洗了快一个小时的全身澡,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时,却看到了坐在床沿的不速之客。
沈知竹显然也已经洗过澡。
她身上穿的是米白色的浴袍,吹干后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时而还有一两滴未曾干透的水珠从发丝间凝聚,向下坠去。
啪嗒——
水珠撞碎在平放于沈知竹腿上的那本相册上。
被摊开的相册里,保存着阮笙从小到大的照片。
而沈知竹正在浏览的是最后一页——里面夹着阮笙前不久刚拍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生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鲜花,天真无邪的模样。
阮笙脚步顿住了:“你……怎么过来了”
沈知竹抬起脸:“不是说过吗,想要在你婚前,和你这位朋友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她动作放得很缓慢,将那本相册顺手阖上:“客厅里摆放着婚纱照还不够,连卧室床头都要摆着。阮笙,看来你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每吐出一个字,阮笙都能够感受到朝自己袭来的压迫感。
如此熟悉的感觉。
在沈知竹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周身的寒气似乎也逐渐蔓延侵袭了过来。
阮笙不禁后退了半步。
沈知竹却已逼近到她身前。
她低下头,话音里不无嘲讽:
“让你满意的是什么——林家的家世,还是知道他的秘密更好拿捏,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将来的伴侣是什么样的人……”
阮笙的呼吸变得困难,在浴室里被水汽氤氲过后的脸颊,呈现出近似于病态的绯红。
她用力咬住齿边的软肉:“我要嫁给什么人,对这件婚事是否满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不是他,也会是别的……”
“阮笙——”沈知竹打断了她的话。
她眯起双眼,“看来你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什么”
阮笙愣住了。
旋即,她低声认命般道:“是啊,无论我要嫁给谁,应该也逃不开你对我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