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生意一向讲究诚信,没有迟到的说法。”
蒋庄仪已然出声吩咐助理,“去取一个亿的现金装箱,再帮我安排最近飞曼谷的航班。”
童铭满意地结束了通话,继续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
“你说下一个电话,该打给谁好呢”
他看似是在问阮笙,实则早有了自己的主意,“听说沈知竹也不是当年卖麻辣烫的穷学生了,现在有钱得很,我找她要十个亿,应该不过分吧”
十个亿这个数字,令阮笙神经一颤。
她甚至忍不住要怀疑,这是否是老天对自己的戏弄。
曾经她用绑架案试探沈知竹对自己的心意,可当这种事真发生的时候,她半点也不希望沈知竹被卷入其中,只想将她推得越远越好。
“不要找她。”她声音发着颤,思绪却很清晰,“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是家里留给我的遗产,都可以给你……”
童铭却没听她说话,而是察觉到外界的异样,神情一沉,快步走到窗边。
他将遮光的百叶窗窗褶向下拉开一条缝隙,看到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正朝旅馆的方向行驶过来。
转眼,轿车停在旅馆前的院子里,有人打开车门下来了。
看清来人正是沈知竹后,童铭恨恨咬牙道:“看来她的确是有点本事,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说罢,他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将阮笙重新捆起来。
“跟我走。”童铭再度将枪口对上阮笙的太阳穴,“不准发出半点动静。”
枪响
旅馆有前后两个出口。
阮笙来时,是走的前门,离开时被童铭拿枪指着,走了后门。
后门外是一片荒地,雨水充沛的热带地区,地上的杂草长得比人还要高,草枝上的茸刺刮在脸上生疼。
饶是如此,在童铭的胁迫下,她不敢停下脚步,只能顺着小径往前走。
直至穿过草坪,面前出现了一座废弃大楼。
阮笙的喉咙咽了咽,在过度紧张的状态之下,浑身每一寸肌肉绷紧。
她常年生活在治安良好的国内,但也看过些所谓的警匪片。
在电影电视里,这样的废弃大楼时常与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罪行挂钩。
自己只要走进去,恐怕就很难活着出来。
她仍在试着与童铭周旋:“我说过的,我的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闭嘴。”童铭打断了她的话,“再不进去,老子就在这儿一枪崩了你。”
凶横之际的话语,显然童铭流落海外这些年,应该也是看了不少警匪剧,才能说得出这样的台词。
阮笙苦中作乐地想着。
将这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去,她只能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