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既白陨落在凡界,没被凡人骗,被凡人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夜晚。
姬发实在想念既白,就如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既白对他热情,后来对他冷漠,最后又开始想要杀他一样,他现在也不明白既白究竟在忙些什么。
磅礴的大雨并没有让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什么停滞,在呼啸的风中,他如同一只矫捷的猫跳跃着,影子和暗夜融为一体,便是紧密巡逻的侍卫也未曾有丝毫察觉。
这一次他并没有在门口徘徊。
而是吸取上次的教训,直接翻窗进来。
殿内早就已经熄了灯,只能听着屋外的沙沙声,雨滴落在屋檐上,姬发停留在散落的帐前,心情有一种诡异的激动和按捺的委屈:“怎么又不来找我了?”
“我承认,一开始太凶了,但其实是你先对我忽冷忽热的,你不能这样欺负我,还一直欺负我。”
“上一次我们不是已经说开了,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说到尾声尽是控诉,看着朦胧纱帐内可能会出现的身影,他又忍住心里的委屈,来为自己争夺权益。
他从来没有牵挂过一个女子,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日思夜想,恨不得日夜都相见。
这一段时日,姬发这个原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人,这才发觉,原来思念的味道是日复一日的从苦涩的酒液里品尝那一点点微妙的甜。
他是那么的牵挂她,一颗心仿佛都挂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姬发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那种人,直接出击能够抚平大部分的失落情绪,让他那些在嘴唇里反复咀嚼已经逐渐失去味道的甜再一次补充一些。
但姬发忽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动作说不上大,但在寂静的屋内却也算不得安静,甚至他刚才情绪上头还抽泣几声,按照既白那娇滴滴的模样,早就应该开始娇里娇气的开始骂人了。
或许是雨声太过急躁,也或许是他的心情不够安定,才会轻松大意。
姬发嗖的一下掀开纱帐,果不其然柔软的床榻内并没有该出现的那个人。
他一阵气恼,把自己手里的纱帐布料又给扔会原地。
心底里暗暗想着,这哪里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人家根本不在,彻底的看不见!
而且这种天气,月黑风高,狂风骤雨,她还能去哪里?
一定是去殷郊那里了!
她的眼里只有殷郊,根本没有其他人,什么和殷郊一样,都是骗他的。
怎么?就殷郊有她想要的,到他这就一定要深更半夜的杀了他?
姬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外头的暴雨都不能冲淡他心里的苦闷,他像是满心欢喜等待看到庄稼小苗的田舍翁,结果露头一看,哈哈所有苗苗全死没了。
忽的,一阵有些匆忙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那的小贼的技术还很差,翻个窗户都能弄出朝局的派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