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几人看的各怀心思。
若说有谁真的将台上的戏看了进去,恐怕只有冯家姑娘一人。
回府后,时辰尚早,季云芙劝谢玉墨回去好好歇息,莫要胡思乱想耽误病情。
可她哪里听得进去,纵使劝自己该放下,心却丝毫不受控制。
“阿云,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兄长,我有好多话想亲口问问他,否则我难以心安。”
谢西泠乃是谢玉墨的兄长,按理说她想见对方,自去寻他便是,缘何要问过季云芙,还让她带着过去。
大抵是受对方焦急的情绪所影响,季云芙竟没反应过来对方话中隐隐透露出的亲疏关系。
她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还不到谢西泠回府的时辰,“等表叔回来,我带你去书房寻他可好?这会儿你先回去歇歇脚。”
“不用。”谢玉墨拒绝,“我不累。”
季云芙拿她没办法,看了眼身旁的谢挽月,叹声道:“不然你们便一同随我回梨花苑,等表叔回来,约莫还得一个多时辰,总不好我们就站在这里干等。”
一行人回到梨花苑,在屋里坐下,谢挽月才敢出声问:“周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适才在戏楼我生怕自己愚钝说错话,憋了一路。”
季云芙想起,裴燃曾同她提起过,说是不出几个月,周家便要落难。她当时半信半疑,就算想到周家或许会出什么乱子,却也没往“诛九族”的大罪上想。
此刻不知是非全貌,她不敢轻易断言,便没有去接谢挽月的话。
不过,她倒是后知后觉想起另一层顾虑,“若我们直接去问表叔,他定然是要追问缘由的,毕竟我们三人与周家人走得都不近,没道理去关心周家的事”
闻言,谢玉墨的睫毛颤了颤。
“阿云,你以为谢府中我们这些人的心思,又有谁能在兄长眼皮子下藏得住?”谢玉墨叹道:“父亲的心思都要被兄长拿捏,我的事,你以为兄长能不知情么?”
“你是说”
谢玉墨:“兄长不过是不甚在意罢了,只要不出乱子,他便不会说什么。就算出了乱子,他也有的是法子解决。”
季云芙怔了一瞬,不过她的反应远不及谢挽月的反应大。
“玉墨,就算你畏惧兄长,也不至于把他说得那么恐怖吧”谢挽月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
这话若搁在平时,谢玉墨十有八九不会继续接,但她今日早乱了思绪,说话也少有顾忌。
她猜到了谢挽月在怕什么,“你同那裴殊的事,连我都看出了分,你以为还能瞒得过兄长?”
谢挽月哑然地瞪大了眸子,想要反驳,却见一旁的季云芙一脸平静,似乎也早就知情
她的心态瞬间如秋风扫落叶,凌乱不堪。
“再者说,裴殊本就是兄长的人。”
“也就是你,胆大包天,前些日子生辰宴上,众目睽睽之下,便敢同一个外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