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虔诚,眼底静谧的光影仿佛在描绘着一副岁月静好,季云芙心跳漏掉一拍。
然而下一瞬,她脸上的绯散去,涌上的是一丝尴尬。
她看着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很难解释,那一瞬她脸上的红晕是因为羞赧还是说羞耻。
她连忙推开他,从桌上跳下来,慌乱整理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
酒意也霎时清醒不少,丝毫看不出,方才敢大着胆子往别人伤疤上吻。
“此事回去再议。”
谢西泠看他一眼,脸色短暂地暗沉一瞬,很快恢复如常,甚至唇间多了一丝玩味的笑。
猜到她大抵是想到了自己如今尚有婚约在身,谢西泠忍不住在心底啧了声。
“心虚什么?”谢西泠慢条斯理地系上衣袋,故意道:“你对我做的事,我又不会对旁人说。”
听起来,还颇有几分委屈的控诉。
季云芙微微睁大眸子,看向他。
谢西泠一脸坦然让她看,“还是说,阿云不打算对我负责。”
“谢西泠!你别说话了!”
谢西泠:“刚才还说,担心怕‘配不上我’,现在就没大没小敢直呼长辈名字了?”
季云芙鲜少有伶牙俐齿反驳谢西泠的时候,眼下是真的臊得慌,“你算哪门子长辈,谁家长辈,会这样欺负晚辈。”
“啊”谢西泠轻慢地张了张嘴,指着自己湿透的衣襟,还有脖颈被嘬出的红痕,“我还以为,受欺负的人是我。”
季云芙彻底不理他了。
在村里的时间过得很快,翌日下午,两人拜别刘猎户一家。
谢九等人候在村外,同行的还有一位蛊师,季云芙先前所服的解药,便是出自他手。
“这几日京城可有什么动静?”谢西泠问。
中途休息的间隙,谢九同谢西泠禀报道:“回主子,这几日京城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
“可是陛下那边”
“正是,陛下颁布了禅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昭王。”
谢西泠脸色稍沉,然而眸中却并无意外。
比起太子和英王,昭王的确是最适合继位的人选,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找上昭王。
只是昭王此人,心思太过深沉。
“禅位诏书一下,昭王便登基为帝,如今已经是新帝了。”谢九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谢西泠微微颔首,“那日的黑衣人,你可查清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明,那日伏击我们的黑衣人,的确来自两拨人马。”
“哦?怎么说?”谢西泠眸光微凛。
“其中一拨人马是昭王的暗卫,他们乃是奉命监视主子的行踪,并没有下死手的意思。”谢九顿了顿,观察着谢西泠的神色。
“另一拨呢?”谢西泠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