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帮她求情,亦或是别的令人作呕的“补偿”,她都不愿意。
说出口的那一刻,远没有想象中艰难。
谢玉娇还想说什么,谢西泠已沉声命守在门外的暗卫将谢玉娇带了下去。
他的语气,极尽冷漠。
稍顿,他回身看向季云芙,“这里没有你和挽月的事,再有人传唤,你们都不必理会。”
他的话音很轻,但话语里的温柔却让人难以忽视。
季云芙站在他对面,需仰头才能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先前那种莫名的感觉又来了
但她不愿多想。
只将目光落在他泛红的侧脸上,下颌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刮痕。
季云芙的心口像是被人扎了一下,她缓缓垂下眼,在即将转身之际,小声道:“表叔,伤口记得上药,不然要留疤的。”
表叔饮酒了?
两位姑娘提着灯笼,一路上静悄悄的,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谢挽月意识浑浊,早已不记得今夜珍宝楼内发生了何事,若非季云芙亲口所说,她都难以想象谢玉娇能做出这档子事儿。
“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季云芙轻声问。
谢挽月红着脸,慢吞吞摇了摇头,咬定自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尤其不记得裴殊那厮!
这话也并非作假,她醒来时就在自己屋里,而后又被季氏的丫鬟叫去了紫竹苑,她根本来不及去回忆。
眼下倒是想起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但她宁愿装作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实在是太羞人了!
季云芙瞥她一眼,压着唇角笑了下,问道:“那裴殊与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挽月登即跳脚,“都说了我不记得了!”
“我是想问,你何时竟与他相熟了。”
谢挽月:“”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记不记得去年母亲让我相看了好几位公子,结果都不太尽如人意那事儿?”
季云芙点头。
“后来我不是求了兄长么,同他说我不愿着急嫁人,想学着做生意。”
季云芙印象中,谢西泠说他不善此道,但是可以引荐另外一人给她。
“所以那人便是裴殊?”
“正是!”谢挽月说:“最初我也颇感意外,兄长竟与裴家二房的人有往来,后来想到裴家与你的那一层关系,便不意外了。归根结底,裴殊经营的都是裴家的生意,大家族里同气连枝,兄长此举,多半是为了你。只是他做事不爱宣扬,裴家众人只知前些年裴殊突然搭上了京城中的某条线,却不知那背后之人,便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