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语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他们两个随口说的口不对心的话,都被对方当成了真的。
……
凌晨两点多,祁煜躺在床上几近昏厥,身体透支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脑子昏昏沉沉的。
傅若晏坐在床边,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他低垂着头,半晌,把烟摁进烟灰缸里。
走到床的另一边,刚触碰到祁煜,祁煜就缩成一团,嘴里乞求着,“若晏……求你了,我,我真的受不住了……”
傅若晏动了动喉结,咽下苦涩,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抱着祁煜清理,上了药,独自在阳台上坐了一夜。
早上祁煜睁开眼看见傅若晏时,身体下意识的开始发抖,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傅若晏把他扶起来,喂他喝水,感觉到他的抗拒,心里越发苦涩。
“祁煜,我们离婚吧。”
话音落,祁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和我离婚?”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
“我不要!”
傅若晏摩挲着他的脸,“那好,你告诉我,你爱的究竟是谁?”
“淮之是谁?”
祁煜用力抓住他的手,眼神一下子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我都告诉你。”
“让我,让我想想该怎么说。”
他艰难的吞咽了下,顿了两秒,接着开口,“我叫祁煜,是你的妻,你叫傅若晏,字淮之,是淮北国的太子,明中35年大乱,你率军前往,战场,意外身死。”
“我,我没有办法接受
“再之后,我寻找历史上的邪术,想为你招魂,我找了好多好多,可是,可是没有一条是有用的。”
“你还是活不过来。”
“我只能看着你的尸体一天天腐烂,最后变成一具白骨
祁煜说着,眼泪止不住,“我按照书中最后一个邪术实施,再睁眼时,就出现在这里了,这里很大,我在路上转了三天,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
“后来,后来我想跳河自杀,但是被傅爷爷看见了,再后来,我就见到了你。”
祁煜说完,忐忑的看着傅若晏,怕他会把自己当成妖怪。
傅若晏怒极反笑,甩开他的手,“祁煜,你编的这话能骗得了你自己吗?你以为这是小说?”
“不是编的,我不是编的。”祁煜摇头,再度抓住傅若晏的手,“你相信我若晏,我真的没有说谎!”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淮北国!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祁煜,你就算找个借口,也要找个好点的吧?”
傅若晏对祁煜很失望,如果他承认了,他还能看得起他,可现在……
“不用再多说了,我们回去就离婚——”
“我不离婚!若晏,不离婚好不好?会有证据的,我会找到证据的,求你了,不离婚,不可以离婚……”
祁煜卑微的乞求着,他跪在床边,眼泪溅落,紧紧拉着傅若晏的手不敢放下,带着哭腔抽噎着,说出的话也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