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译下意识地去看容妙,容妙微微别开眼。
“他说什么了?”
碧云有些踌躇,终究还是把昨晚王秉说过的话复述给了他。
……
送走了王弘译,容妙坐在屋中,将手中的书页翻过一页。
她微微掀了眼皮看向面前揣揣不安的碧云。
碧云显然有些揣揣不安。
“姑娘,我、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碧云怯生生地问道。
容妙看着她一副内疚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轻笑了笑,“没有,别担心了。”
与其说给她惹麻烦,不如说帮了她大忙。
碧云微微耷拉着肩膀,眼睛可怜地下垂着。
她轻叹了声,将手中的书放下,抬手摸了摸碧云的发顶,声线温柔道:“没事的,你帮我去瞧瞧星月那儿吧,妈妈这会儿不肯让我亲自去,你代我去看看。”
“好。”碧云如释重负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容妙看着碧云走出房间。
她垂下眼眸看着倒扣在桌面上的那本书的封面。
眼神平静到不含丝毫情绪。
脑中复盘着刚才的每一句话。
王弘译向来注重文名,也颇为珍惜自身羽翼。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一直抱着入朝为官的雄心壮志。
方才她故意用小人利口实,薄俗难可论这句话来描述王秉,王弘译竟也不生气,甚至还默认了王秉是小人这一说法。
看来这兄弟俩的感情是真的不太好。
容妙的杏眸闪烁着。
她的目光突然落到搭在膝上的那只左手上。
她微微挑了挑眉,轻轻将袖子往上拢了拢。
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皓腕上那几道指痕还嚣张地蜿蜒着。
容妙忽然勾了勾唇。
她伸手将袖子又往上拉了拉,又有几道相似的红痕深深地印在小臂接近连接上臂的关节处。
这可废了她不少功夫呢。
让王弘译看到这几道指痕。
王秉的手指粗短,她比较了好久,又反反复复地捏了好几回,才终于把这红痕如法炮制在容易被人瞧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