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宫里都没多少呢,圣上赏了世子一筐,世子让人取了一半送回镇国公府,剩下的一半就都送到这儿了。
他将一碟冰镇过的荔枝放到容妙的手边。
“多谢张叔了。”容妙客气地道,“我在京城初来乍到,不太了解也望张叔多多指点。”
她的语气温和友善,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姿态。
张才英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姑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容妙弯唇,轻声应道:“好。”
“那我就先出去安排新来的仆役。”
容妙微微颔首。
张才英出去后,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都减轻了,有条不紊地重归清净。
室内冰鉴里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将炎炎暑气驱散。
容妙半卧在软榻上,手肘撑在石青色的引枕。星月坐在她的对面,环视了一眼屋子。
碧云和碧水坐在绣凳上,将碟子中的荔枝剥出来,晶莹剔透的果肉盛在盘子里。
荔枝在京城算得上稀罕玩意儿,毕竟荔枝娇贵难以运输,但在江南偶尔也能尝一尝。
碧水方才也是惊奇在京城居然也能见到荔枝。
容妙支颐懒懒地看着碧水熟练地将荔枝果肉剥出来,再将核仔细地取出来。
碧水抬眼瞧了她一眼,忍耐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您说这萧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容妙挑了挑眉反问道。碧水将手中的荔枝果肉放到盘子里,抬头看着她,皱着眉……
“什么什么意思?”容妙挑了挑眉反问道。
碧水将手中的荔枝果肉放到盘子里,抬头看着她,皱着眉说道:“就是将您安置在外头啊,这不就是——”
碧水憋红了脸,还是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姑娘在江宁府冒着巨大的风险将他救下,又帮萧翊套取情报,再和钟雁芙闹翻,进京路上受牵连遇到了刺杀。
结果进京后却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捞不着,没名没份地在外头养着。
容妙动作从容优雅地将荔枝果肉放进口中,冰凉清甜的汁水在嘴里弥漫。
“萧翊不也说了不会很久的,找到合适的时机就会接我进府。”
相比起碧水的不忿,容妙就格外冷静。
碧水的眉毛拧成一团,她一时语塞。
合适的时机?
平日里这种鬼话在芙蓉馆听得还少吗?
有多少姐妹都听恩客说过,只要等时机成熟我就赎你出来。
实际上呢?
只不过都是男人的花言巧语罢了。
姑娘向来聪明,怎么会突然这么天真呢。
容妙看着碧水快要皱成一团的脸和不知道该说她什么的表情,就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