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入狱几日吃尽了苦头,她蓬头垢面,雨水打湿她的囚衣,原本肥胖的身躯瘦了一大圈。
她挣扎着却始终不能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
被死死地按在行刑台上。
“我、我是冤枉的!我不想死——”
孙夏兰看着侩子手手上泛着寒光的大刀,扭动着身躯,老泪纵横地喊道。
眼泪混合着雨水,淌过脸上的污泥变得浑浊不清,狼狈极了。
行刑台下站着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孙夏兰冲着台下嘶哑着声音鬼哭狼嚎着。
她是真的怕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
她的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发丝被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整个身躯像条虫子一样疯狂地蠕动着,想要逃离这已经既定的结局。
突然,一抹白色突兀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油纸伞上勾勒着精致的花,她辨认不出到底是什么花,努力睁大了眼睛。
只见伞被人往上微微一抬。
明明台下站了乌压压的一群人,孙夏兰却能从人群中辨认出她。
熟悉的脸孔,隔着一层雨幕,模糊得就像是水中幻影一般。
容妙穿着一袭白裙,将手中的油纸伞抬起,她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刑场上的孙夏兰。
孙夏兰对她的出现似乎感到十分的意外,她瞪圆了眼眸,眼中从惊讶慢慢转变为了恨意,又渐渐转变成了哀求。
雨幕隔绝了她的声音。
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是在哀求。
祈求容妙再一次的心软,一如之前那样。
只可惜——
容妙就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安静地看着她。
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神色,温柔的眉眼甚至噙着微不可察的温和笑意,一如之前。
孙夏兰的瞳孔猛地一缩。
倏然缩成针尖般的瞳仁清晰地看到容妙的唇角轻轻、轻轻地勾起。
清清浅浅的笑意倒映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