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雁芙抬了抬手,就命人立刻去衙门报官。
孙夏兰磕磕绊绊地说道:“这、这钱是容妙借的,和我没关系!”
钟雁芙冷嗤道:“我可有人证看到是你亲手拿了银票,就连银庄那儿也可以作证你拿着那张银票去兑换了现银。”
钟雁芙轻呵了一声:“敢来芙蓉馆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孙夏兰吓得瘫软在地上,没想到局面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
不应该是她痛斥控诉容妙吗?
只见她扭头看向容妙,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萧翊警惕地拦住她。
孙夏兰睁大眼睛,眼中的红血丝格外怖人,她喊道:“容妙,明明是你借的钱!你快说啊,是你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容妙抿紧了唇,看着她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
“容妙——”钟雁芙的视线冷冷地刺过来,“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容妙攥紧了手,指尖狠狠地扎进掌心,丝丝血色从掌心溢出。
“妙丫头!如今你堂哥和你大伯都因为你死了,难道连我你都不肯放过吗!?”孙夏兰扒着萧翊的身子,冲容妙说道。
容妙迎着钟雁芙和孙夏兰的目光,咬紧了下唇。
“是我……”
容妙痛苦地闭了闭眼,欲开口小声说道。
她身前的萧翊眸光微滞。
孙夏兰看着容妙缄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的打算,仿佛打算将这罪名栽到她身上。
她没察觉容妙已经准备开口,原本迫切甚至带着点哀求的眼神瞬间转变为怒不可遏。
孙夏兰口不择言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留你一命,要是十年前把你和你娘一起弄死,我们也不会遭此大劫!”
容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躯微微一晃。
“你说什么?”
容妙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朝孙夏兰迫近一步,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声音无比艰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孙夏兰看到容妙这副神情,心里竟无比地痛快。
她的面容扭曲着,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恶意,“十年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她不是饿死的,而是死在我们面前。临死前,她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还在哀求我们不要杀你。”
容妙看着她疯狂的神色,耳边的一切仿佛都寂静了。就连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孙夏兰张牙舞爪的模样,和她带着怨毒的话不断回响在耳边。
萧翊沉着脸,一记手刀敲在孙夏兰的后颈。
孙夏兰软软地倒了下去。
萧翊一把揽住容妙渐渐瘫软下来的身躯,容妙却连抓住他的力气都没了。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死死地捂住胸口。
好像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紧了,喘不过气。
容妙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萧翊。
“她……”
萧翊看着她几乎要崩溃的模样,揽着她的手臂愈发收紧了。
她被听到的巨大的打击侵袭,浑身都在颤抖着,全身的神经都在发麻。容妙像是个布满裂痕的脆弱琉璃,正在一寸寸地碎裂开。
这个地方的空气都仿佛弥漫着毒气,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痛。